正午時分,驕陽當空。
七月流火的天氣。
匆匆掠過街上的人,步伐匆急,扶了扶快要滑下肩的灰色包袱,額上微微冒出幾顆汗珠,卻也無心擦落。
淡到發白的布衣藍衫由深色腰帶束起,略顯棕色的發被發帶高高束起,額前發絲貼著額頭乖順地滑落。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腳步再看見一家客棧時停住,也不過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客棧——君歸客棧。
君歸。
歸君。
目光微微掠過紅底金字的招牌,無意識地扯出一絲淺笑,徑直走了進去。環視了一下四周,像是找到了什麼,像一個方向走了過去——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
漆了紅漆的木桌邊已有一人。
簡單的灰色布衣長衫,腰間黑色腰帶束起,袖口被翻起折成了幾折,露出泛白的手腕。兩鬢的發被頭帶隨意地束到腦後,幾縷發絲便幾分無意地自額前滑落,順著臉龐蜿蜒下來。三分隨意,三分靈動。
剩下的……
那人意識到有人向自己走來,抬眸凝視,淺笑從唇邊溢出。
“來了啊。”
“恩,應該沒有遲到。”
那人轉頭看了看窗外,又回過頭來,挑起一份無奈的笑:“是沒有。不過你早來一會兒多看你兄弟兩眼會死啊,蕭越。”
蕭越放下肩上的包袱擱到桌子上,腳尖勾出桌子邊的椅子,一下子攤在上麵,順便接下那人遞過來的茶水,道了聲:“謝了。咱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你那麼多作甚?又不是什麼絕世美人。”
“行行行,我不說你。不過,說一下正事兒吧。她老人家又有何指示啊?”
“你倒是清楚啊,蕭銘。”
蕭銘翻了個白眼兒,“哈”地哼了一聲,道:“混了這麼久,連這點兒都不知道我都不知自己要死幾次了。”
蕭越抿了口茶水,倒是沒理蕭銘的抱怨,自顧自得說道:“其實我沒見到師父。”
“嗯?怎麼回事?不是她叫你回去的麼?”
“的確是她召我回去,不過我沒見到她。”蕭越放下茶杯,衝不遠處的店小二喚了聲,“小二!再上一道紅燒鯉魚和清蒸蜜藕!”
店小二滿臉笑容地應了聲“好咧”就下樓去了。
蕭越滿意的點點頭,又衝還沒反應過來的蕭銘說:“你付錢。”
這下蕭銘反應過來了,立即大叫:“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