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他們已經去了兩天了。言若坐在山地上的一塊石頭上,目光落在遠處那座看上去平靜美麗的凝望崖,微微歎了口氣。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言若收起目光,提起身邊的竹籃子,要挖的草藥都找到了,該下山了。言若起身,突然感到背後有什麼東西,慌忙回頭一看,是一個身著黑袍的女子,麵容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卻依稀感覺到那女子似是在笑。
言若微楞,下意識問道:“你是誰?”
女子抬頭,大部分的麵容依舊看不清,隻是唇角的弧度已經很明顯:“不認識我了?”女子這樣說著,一步步靠近言若。
言若下意識地後退,腦海中卻在尋找這個女子的麵容,確定並沒有見過她。
女子察覺到言若的動作,也不在意,隻是停下了腳步,語氣稍帶抱怨地說:“真是……一個兩個都這樣,忘得一乾二淨。哪天,要是我也忘了,是不是就該徹底結束了?”
言若被女子說得莫名其妙,隻道:“你到底是誰?”
女子微微一笑,道:“以後你會知道,現在,我向你取一樣東西。”
“什麼?”
“一個承諾。”
“雲,雲天青,這是你兄弟?”
“沒聽說我爹娘有私生子啊!”
“那這是你?”
“鬼扯!要是老子老子還不知道啊!先不說老子從沒來過天涯海角,就說他那衣服都不知道要比我好多少倍!老子這輩子就沒穿過比瓊華道服更好的衣服!”
“雲天青,你的語氣好怨念啊。”
“這也許,就是言若他們所說的‘護天’了。”玄霄終於開口。
三人一靜,蕭銘上前打量著石雕,道:“真沒想到,這長得跟雲天青似的。嘖嘖。”
雲天青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語氣有問題,不悅道:“你咋不說他長得跟野小子似的,野小子也長得跟老子一樣啊。”
“不一樣。”出聲的,是玄霄。玄霄看著雲天青,臉上是千年不改的波瀾不驚,他說:“你跟天河,不一樣。”
語氣卻是驚人的認真。
雲天青倒是沉默了,繼而笑道:“自然還是有區彆的,比如說那頭發……”
“是眼神。眼神不一樣。而這個護天的眼神,跟你一樣。”玄霄看看雲天青,又看看護天,沉聲說道。
雲天青一愕,也並不反駁,隻是道:“那師兄認為現在怎麼做?”
玄霄眼神落在石室另一邊的石門上,道:“自然是繼續。”
雲天青眉眼一彎,頷首道:“好。”
玄霄瞥了一眼雲天青,便帶頭向那道石門走去。
“蕭越,我現在才覺得,我們也許真的不該來。”
“為什麼?”
蕭銘特鄙視地衝前麵兩人瞥了一眼,壓低聲音說:“咱們好像打擾到他們師兄弟培養感情了。”
蕭越衝蕭銘一翻白眼兒,卻並不反對。
石門後麵是一條石道。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跟剛才石室一樣的燈盞,這下即使不用玄霄和雲天青的光球,也足以看清了。
雲天青走了一會兒,目光就落在石壁上,繼而停下了腳步。
“這是什麼?”
“壁畫啊?”蕭銘隨口答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壁畫!問題是,上麵畫的是啥?”雲天青無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