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阻止?”封宸嘴角掛著怪異的微笑,說道,“它已經和你胸口的惡穢融為一體,你沒發現嗎?你該慶幸自己胸口有個陣法,它暫時替你擋住了血霧蟲,而且千萬不要打破這個陣法,否則,它會隨著這些惡穢落到每個人的身上,這些血霧蟲,以血肉生機為生,還會妄想控製宿主,到時候,這片大陸上,隻會剩下有血霧蟲控製的人類。”
“你還有彆的辦法?”鐘離空判定他說的是真話,但是對他有持無恐的態度還是有所猜測。
“當然,”封宸微笑著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這麼多年來我雖然潛藏在他的身體裡,但是我還是能看見外界,也能看見塗魍,自然也學會了他的那些本事。”
他看著鐘離空,就像在看著一個寶貝,一個美好的計劃,“喂,你不想傷害星雲界的人,是吧?”
鐘離空心中稍沉,說道:“自然。”他不知道那個自己為什麼要種下陣法,但是如今的他有桃軟,有朋友,導師對待他也很好,他不想這一切消失。
“那我就幫你傳送到他的世界,如何?”封宸眼神亮晶晶的說道,“他不是想看美好的世界崩壞嗎?我就想知道,當他自己造成的惡果,在自己世界中崩壞,會是怎麼感覺?!”
鐘離空閉上眼睛,他就不該祈禱這個人會想出什麼辦法。
看見他沒有反應,封宸冷笑道:“你不願意?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偉大,不忍心傷害另一個世界的人?”他的眼睛留下血淚,字字泣血道:“如果他們有心,就不該放任他們世界的人去一個又一個世界,他們放任這樣的人,殺了我們世界千千萬萬的人,誰都能無辜,但是他們,就是該死!”
“你心軟,你良善,好!好!我等你的世界遭受毀滅的時候,再來求我的那一天。”封宸留下這樣的一句話,怒氣衝衝的走了。
鐘離空心思煩亂,一會兒想著封宸的話,一會又想到塗魍的凶殘,想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想著自己遇到桃軟之後發生的事情,想著她澄澈的眼睛,不知道這種事情若是她,又會如何處置?
虛空簪中的功德值很明確的說明了一切,如此龐大的功德值缺失,全係在他一人身上,說不定真如封宸所言,隻要他一走,星雲界又會恢複往日的平靜。
思緒半晌,他終是握緊拳頭,馮岩武聖研究出了其他辦法,或可一試,如今未到認輸的時候。
“封宸,不管你信不信,我會找到血霧蟲的弱點,然後擊敗塗魍。”鐘離空堅定地說道。
“哼,口氣真大,你先破了這個局再說。”封宸的身影消失在暗處,他捏著胸口要傳信給塗魍的血霧蟲,硬生生的把它塞回自己的胸口,強忍著胸口的劇痛,腳步蹣跚的往前走去,原本蠢蠢欲動的血霧蟲看見跳動的心臟,頓時被安撫住了。
他擦了擦唇邊溢出的血,這對於他們來說都隻是權宜之計,但是他如今也還不想塗魍知道哥哥這具軀殼已死的消息,希望這邊的大陸聰明一點,能理解他的主意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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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關押鐵匠的牢房空了。
城內的一處屋頂上,鐘離空看著麵前的自己,咳嗽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能看懂我的暗示。”
‘鐘離空’皺著眉頭,道:“這是我特有的暗號,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隨著鐘離空的話落,麵前的‘鐘離空’慢慢化為虛影消失,而鐘離空手上,出現一枚星徽。
這正是鐘離空他們上一次逃出去的關鍵,第一次的他們是真正他們的裝扮,而之後無數次的輪回,不過是借著他人形象的出現,還被抹去記憶,而他們最關鍵的東西,就藏在這枚星徽之中。
自從十年前,鐘離空意識到在某些地方沒有天賦之力會很不方便以後,他在學院摸索著馮岩武聖的法陣,還有學院的藏書,終於被他摸索出了一點方法,可以借由機關觸發儲存起來的天賦之力,就是憑借著這個,他們才能打敗被血霧蟲操控的封翰。
再一次的輪回,裡麵的天賦之力有所減少,但是此次封宸沒有插手,對付這個世界中的巡城隊,綽綽有餘。
時值深夜,獄卒沒那麼快發現人的不見,他趁著夜色翻越到城主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