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在旁邊看繪本，楚慈抱著小虎，正承受走來走去的韓越的批評。

“你這是溺愛！溺愛不可取！”

事實上韓越不是第一個指責楚慈溺愛的人，以前薇麗媽媽也說過他溺愛高楊弟弟。

那是他大學的第一個寒假，楚慈要提前趕回北京給學生上家教課，臨走前一天又帶弟弟去吃好吃的。高楊很喜歡飛機，各種飛機都愛，家裡條件有限，他隻有幾個幾塊錢的小飛機玩具。他在商場看到一個工作人員在試飛一個飛機模型，當下就挪不動步，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楚慈看他喜歡，詢問了價格，八百多。當下楚慈身上除去買車票的錢，就剩了1000塊。他要掏錢買的時候弟弟扯著他胳膊說不要，說自己隻是看看。楚慈摸摸他的頭，說自己有錢，這是給弟弟的新年禮物。

薇麗媽媽看到小兒子興奮地玩飛機時，責備他亂跟哥哥要東西。薇麗媽媽是懂行情的，楚慈一個孩子做家教才賺多少錢啊，回來已經給他們買了這麼多東西，又買這個飛機，身上肯定剩不了多少了。高楊低著頭，眼淚都要流出來，楚慈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趕緊抱著弟弟，跟薇麗媽媽說這是他主動買的，弟弟不要的，是他想送給弟弟禮物。薇麗媽媽說楚慈不能這麼溺愛高楊，不能他看上什麼就送什麼，會把弟弟寵壞的。楚慈親親弟弟的頭發，笑著不說話。走前，薇麗媽媽往楚慈包裡塞了2000塊錢，楚慈發現後，把錢給了弟弟，讓他轉交媽媽。

韓越批評楚慈溺愛是因為小虎。

小虎3歲了，最近跟楚慈說他想養一頭牛。韓越發現楚慈在網上查“家養牛主要食物有哪些”，驚訝地問：“你真想給他養牛？！”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家裡已經養了一隻雞、一隻鴨、一隻鵝、一條退役軍犬加上一頭豬。對的，他們還養了一頭豬。這全是因為小虎。

小虎兩歲的時候覺得狗狗可愛，家裡要養狗時，韓越沒意見，甚至主動聯係領養了退役的軍犬大炮。後來小虎想養雞，楚慈向村民買了個受精的雞蛋，搭了個小窩孵化，小虎每天都去看，直到小雞破殼而出。小雞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小虎，把他當雞媽媽，總跟著他。小虎想要鴨和鵝，也都是這麼得到的。這些韓越倒覺得還好，直到有一天小虎想要豬。

楚慈學校旁邊的住處並不大，雞鴨鵝狗都在屋裡地上睡，還要個豬？韓越北京還有這邊部隊的住處都很寬敞，養小豬沒問題，關鍵豬大了之後有多肥小虎可能不了解，韓越知道啊。再說養的這隻雞，小時候可愛的要命，但它是隻公雞，大了之後每天按時打鳴，全家誰都彆想賴床。不常當寵物養的動物，你真的沒法預測它大了什麼樣。但是楚慈不顧韓越的反對，還真給小虎買了隻小豬崽，粉粉嫩嫩的，小時候那個可愛喲，小虎都抱著睡覺。半年過去了，豬長大了，小虎沒法抱著睡了，因為他長得沒豬快。好在他家的豬天天跟著小虎跑，倒是不那麼肥。

養豬韓越勉強就同意了，養牛算怎麼回事？！小牛犢都比現在的豬大啊～他們家為什麼要養這麼些家禽家畜啊！

其實，小虎說要養牛的時候，楚慈也是拒絕的，但小虎說了一句話正戳他的痛處。

小虎說：“爹爹，我就差牛了。”然後給楚慈唱了他們從小聽到現在的英文兒歌“old macdonald had a farm”。楚慈給它們聽的版本中的動物有雞鴨鵝狗豬牛，小虎說他就差牛了。楚慈不止是一個父親，他還是一個輕度強迫症患者。就差一頭牛？！他覺得好像養頭牛也沒那麼難……然後他查資料時，被休假來看他們的韓越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