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

二月的風還帶著絲絲冬末的涼意，一如習泠那張冰冷的臉，以前的她可從不會這麼平靜的看著這座繁榮的城市。

曾經的槍林彈雨仿佛還在昨日，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產生的是什麼情緒，隻知道自己的淚腺蔓延著絲絲酸痛，眼眶微微濕潤，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傾盆而下。

習泠現在身處在一座矮矮的墳墓邊，墓上的貢品是她今天早上帶來的花，那是一捧新鮮的水仙，花瓣上還留有著晶瑩剔透的露珠。

墓的一邊連接的是繁華的寧城，另一邊則是連綿的荒草，習泠筆挺地站在墓前，沉默良久。

“林姐，你在那邊……過得好嗎”嘶啞的聲音暮地響起。

“我……”她停頓了一下，“我活成了你希望的樣子，你會……開心的吧”她深吸一口氣，艱難地道。

習泠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林姐的墓前進行這種“問答活動”，她缺乏情感共鳴，很少能體會到彆人的情緒，隻認為林姐一個人待在這捧黃土裡會感到害怕，會需要自己的陪伴。

這次陪伴的時間很久，久到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她仍舊筆挺地站在雨裡，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衣衫。

“記住，不打倒你的敵人，就會被敵人打倒。”

“把你的同情心收一收，乾我們這一行的，不需要這種東西。”

“不想死就跟著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