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 謝近月雖然存了捉弄人的壞心思,……(2 / 2)

刺痛夏日 大蒜開花 3463 字 11個月前

謝近月偏偏氣定神閒,上半身懶懶倚在靠枕上,把飄窗躺出了龍椅的氣勢。

謝無山見他哥不出聲,感覺疑惑。偏頭正對上謝近月洞悉一切又不動聲色的眼神。

他哥什麼都知道,但是就是喜歡捉弄他,不給他搭台子。

心理戰這方麵他哥玩他就像貓抓老鼠,謝無山心裡小小歎口氣,選擇投降,自己給自己哥台階下。

“很像嗎?”謝無山下半張臉埋在庫洛米裡。聲音有點悶悶的。

“你說誰?”

“柳思綺。”謝無山的聲音從玩偶裡悶聲悶氣地擠出來。

謝近月說:“所以你一大早上打電話把我叫過來,到了又找不到人。就是為了讓我評判一下你後媽跟親媽長得像不像?”

“不是。”謝無山回答道。“是我爸跟我說今天朱瑜會來,我一個人怕尷尬。”

“我來你就不尷尬了?”

“我以為是。”謝無山真誠回答。“不過今天我發現還是有點尷尬,不知道跟她說什麼。不,是不想跟她說話。”

“這是你家,你尷尬什麼勁兒。”謝近月腦海裡浮現出柳思綺的臉,接話道。“六分像吧。”

“哼。”謝無山得到答複,聲音裡也沁了幾分冷意,帶著點置身事外般的自嘲:“活著的時候搞得情比金堅,結果死了沒幾年新老婆就進門了。”

“謝晉再娶誰我都管不著,但是他不能找個跟我媽長得那麼像的來作踐她。哥你沒發現嗎,自從她嫁進來之後,穿衣服說話都貼著我媽學。”

謝近月不置可否,要說像二人也隻是容貌上有點相似,但氣質上截然不同。謝無山親媽的溫柔和沉靜是骨子裡帶的,旁人畫虎不成反類犬。

“要說像,我倒覺得朱瑜更像。”謝近月把桌子上的柚子拿來,推到謝無山麵前。

謝無山說:“哪像?”

“眉眼,還有氣質。”謝近月回想起和朱瑜的接觸。第一次來繼父家吃飯,還碰上繼弟尥蹶子。朱瑜卻依舊保持著近乎事不關己的從容,沉靜得像仿佛一潭水。“不過脾氣不像嬸嬸那麼好。”

謝近月和謝無山雖然是堂兄弟,但關係卻和親兄弟一樣好。謝近月母親常年在國外,父親對他也不甚上心。反倒是嬸嬸和奶奶對他很好,給了他從父母那裡缺失的關愛。嬸嬸對他就如同半個母親。

“朱瑜跟我媽氣質哪像了?”謝無山的火氣上湧。“你沒看她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我,不知道打得什麼注意。”

謝近月說:“是你問的,我就事論事罷了。你再討厭柳思綺也不關朱瑜的事。”

“怎麼沒關係?”謝無山音調都提高了,“她們倆是親母女,不到一年柳思綺就哄得我爸把她接近家,還答應了把她女兒也接進來。怎麼著,下一步是不是好把我趕出去他們一家三口過日子啊?”

謝無山莫名地厭惡柳思綺。那種全方麵的,窺視般的打探和討好。和刻意貼近的著裝讓他感覺不舒服。

“哥,我才是你親弟,那個朱瑜跟你半分血緣關係都沒有。你不能因為那個朱瑜長得漂亮就老向著她說話啊。”

謝近月涼涼瞥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謝無山忿忿噤聲。

沉默良久,謝無山有些傷感,語氣也沉了下來:“哥,你會想我媽嗎?”

母親去世後,謝無山變得越來越冷硬,用無言宣泄他對謝晉的不滿,隻有對著謝近月才露出一點柔軟的內裡。叛逆和對抗,其實隻是表達他不解的一種手段。

良久,謝近月低低“嗯”了一句,算是回應。

“哥,那你會生氣嗎。”

“不會。”謝近月剝好一片柚子,輕輕放在他手心。謝無山見此如見恐怖片,瞪大了眼睛。“她是她,嬸嬸是嬸嬸。”

謝近月剝完柚子,抽了張濕巾。仔仔細細從手掌擦到指尖。讓謝無山腦子裡想到一個成語叫“紆尊降貴”。

謝近月望著謝無山的眼睛,眼神赤誠而沉靜。“柳思綺跟嬸嬸長得再像,也沒誰會弄混他們倆。隻要你心裡認定,那他們倆就永遠不一樣。”

“與其為這種事生氣,不如去過好自己的人生,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