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賈璉 且說,賈璉匆忙來找趙敏要……(2 / 2)

而後又接著道:“隻是他家下人恐怕還是念著表少爺是自家親戚,所以不敢在明麵上,隻是私下議論,倒是讓奴才聽到了幾句,但奴才素日不得在表少爺跟前伺候,又擔心表少爺多心,所以未曾告知,但聽得這話,又覺心寒,所以回來後才稟報給了太太知道。”

“我!”賈璉蹭地站了起來,臉色都白了,忙道:“姑母,我雖然與薛蟠出門玩耍,但這並不是我哄勸他,是他本身就有些放蕩,又耐不住寂寞,自覺薛姨夫的病症不在這一時,所以才拉著我和王仁出門,我就算真想什麼,我,我也不在這一時片刻啊,侄兒豈是那般眼皮子淺的人。”

說完這話,也不待趙敏再說什麼,又有些氣狠狠,說道:“我在那府裡這些時日忙前忙後,也並不圖他們什麼,隻是再如何,也不敢轉頭往我身上潑臟水,難道她那兒子就是什麼好貨嗎?她不舍得兒子粘上氣死生父的罪名,反倒要汙糟我的名聲,我這就回金陵去與他們分說一二。”

“回來!”趙敏這才將那茶杯重重置於桌上,連噴濺出來的茶水也不顧,隻是道:“你回去隻是將此事越鬨越大。”

“姑母!”

“坐下。”

“是,”賈璉一掃之前的得意之色,強忍下憤懣坐下,他雖然平日裡行事放浪,無太大顧忌,但這般臟水直接潑在自己身上,還是難以接受,又見趙敏此番行為,定是也不滿薛家做法,才告知自己,想了想,便道:“還請姑母教我。”

“一則,此事隻在下人中流傳,你若去尋,他們也隻是治家不嚴之過,而後再懲治幾個下人罷了,這個結果可是你想要的?”

“我……”賈璉搖了搖頭,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是他也沒想好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而且,你覺得這件事是會止步於薛家下人的謠言,還是會更有進展?”

“姑母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還會傳出去?”

“你的那位薛姨媽,若我猜得不錯,定是極為溺愛其子,舍不得他遭一點罪過。”

賈璉點頭,又聽趙敏後言。

“所以,薛家老爺既是在責罵兒子之後過世,無論是否是被兒子氣死,總也讓人有個疑影。薛家那位太太定是不肯這般讓人說念兒子,氣死生父的罪名不可謂不大,但若是被人蠱惑,說出去總要好聽些。且於父母而言都是這般,無論自家孩子做出了什麼,總也是彆人的錯處,那既然是彆人的錯處,這錯處又該是誰的呢?王家的小子多少與她有著血親,隻有你,璉兒,你不過是她的侄女婿。而且……”

趙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若是此等傳言止於薛家也就罷了,他們總也是在金陵,又隻是商戶,鬨不出大風浪來。但她和你二嬸可是親姐妹,你可想過,她會否將這等謠言傳入京城?”

“既然姑母如此說,我就更要回金陵去了,我若說破了,她總不能再向京城說什麼了。”

趙敏看著他,卻隻是冷笑,道:“你現在去,隻怕過幾日薛家報喪的信都已經進了榮國府了,你說這謠言可會如這報喪的消息一般傳入府內?”

“那……這可如何是好。”

趙敏不理會他的言語,隻是問道:“你可知,她為何敢如此給你潑臟水?”

賈璉垂目,道:“姑母剛剛說,我們之間並無血緣關係。”

“這隻是說她為何‘想’,而不是為何‘敢’。”趙敏說過後,也不等他再言,便接著道:“因為你……無足輕重。沒有實權,能力欠缺,不受寵愛,也未曾繼承爵位。你,有和可怕之處?又有何讓人顧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