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擊的海水在一陣洶湧奔騰之後,深藍色的潮水會一層層褪去,留下的仍是平靜如鏡的沙灘。
和陸珍婷相比,她們的經曆相似,結果卻大相徑庭。一個留下的是不儘的唯美,一個卻是多愁善感的心。對於他身邊的這兩個女人,金茂揚實在無法將她們從現實中拉回來。就像那美麗的一道彩虹,曇花一現,稍縱即逝。隻遙遙地幻想它的美麗。
重回那一個秋天,金茂揚做了一回使他終生難忘,又悔恨不過的事情。有些女人是一汪潺潺流動的清泉,無論流經何時何地,都依然保持著潔淨的底色。
在無法確定陸珍婷給予的全部,陸珍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幻覺。她那倔強的下巴,不屑一顧的眼神,令金茂揚的大腦神經為之一震。
陸珍婷雖然身在曹營心在漢,但她心裡明白,那隻不過是個沒做完的夢而己。所以她任憑金茂揚的激情在她身上的重演。金茂揚也深知眼前的這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和自己是天隔一方。但此刻,他至少懷裡擁有她,唇齒消亡。他輕輕地貪婪地親吻著她溫潤如奶質的全身。她的身上散發出使人難以忘懷的淡淡的清香。就像出浴後美人留下的味道。金茂揚十分霸道地,陶醉於她白如皓雪的肌膚。在一片狠藕下留下一片片淡淡的唇印。
金茂揚貪婪地捕捉著這種味道,仿佛來自於天際,令他感到瞬間的室息。
陸珍莉淡淡地看待姐姐失戀後與這個男人感情上的重演。何況她公司裡有一名英俊瀟灑的小夥子正在窮攻猛追於她。因此她實在無暇顧及,隻願姐姐有一個好的歸宿。
從陸珍莉非常純亮的眼睛裡,和她微微上翅的嘴角中,金茂揚看到了一種彆樣的風情。人也怪,越是無望就越想得到她。
在公司寬敝的辦公室裡,金茂揚正心不在焉地翻看文件。一名手下悄悄地走過去附在他耳邊說:金總,事己經辦妥。便宜了那小子,給了他十萬。金茂揚也未抬一下眼皮,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名手下悄悄地退了出去。
此後的日子裡,陸珍婷看到的妹妹,仿佛與先前已徑判若兩人。那天真無邪一臉秀氣的小妹己不複存在。換來的卻是一副憂傷不己的麵容。
陸珍婷到底還是弄明白了,那個男人不但無情地拋棄了她,而且還編織了許多中傷她的謊言。說她作風有問題,早就跟了彆的男人。
我恨死他了。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陸珍莉流著淚對姐姐說。
也好。姐姐說。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感情的東西來不得一點虛假。你也不必為這樣的男人而傷心。
接著,不好的消息又接踵而至。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她又被公司莫名其妙地解顧了。又是失戀,又是失業,姐姐擔心妹妹這雙重的打擊。就把妹妹的事和金茂揚說了,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些幫助。金茂揚試探性地問:要不,讓她先到我公司裡來上班?
安頓好了陸珍莉以後,這陣子金茂揚也確實安靜了許多。他把陸珍莉送回家後,就把車直接開去了酒吧。他想在那裡釋放一下多日來緊張的神經,尋找一時的爛醉與快活。女人或者白酒。放縱一下許多時侯壓抑下的激情。
看著躺在身邊這張漂亮媚俗的臉,陪女己在金錢的交易下滿足地睡去。自已突然心裡有了一種莫名的厭倦感。身邊從來不乏的是女人,但在這種交易下的放縱和滿足,卻使靈魂有了越離越遠的感覺。
當懷裡躺著的不再是酒店裡的吧女,而是美麗清純的陸珍莉時,金茂揚終於有了一改自已的衝動。剪去了周圍那些女人所經曆的歲月,欲望在他心裡嘗試著一點點的收回。他也想一改自己曾經的荒唐和生活的不羈,安下心來,過一個普通人居家過日子的生活。
仿佛一切美好的生活都要從噩夢開始。金茂揚以前的荒誕不羈,失去了很多的機會。而一旦要重拾這種機會時,命運卻給了他人生一個沉重的打擊。
還是那年的第二個秋天,儘管金茂揚給了陸珍莉很多的承諾,可一旦事情的真相被揭露之後,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拿起手中的錐子,刺向了他的眼睛……
隨後,他的命運跌落到人生的穀底。他的公司由於經營不善,也倒閉了。公司的員工離他而去,身邊的女人也不辭而彆,他真正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自身的生存,他在那一隻眼睛上安上了假眼球。
一天,他到一家公司應聘。先過了招聘人員這一關,經過篩選後,他和另外幾名應聘者要經過總裁的麵試。當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門進入總裁辦公室時,一眼瞧見那上麵端坐著的,卻是一張曾使他再熟悉不過和永生難忘的麵容。他一下驚呆了,羞愧的他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