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萩原研二的雙手雙腳被束縛著,他的視線一片黑暗,意料之中得不到回應後他悄悄挪動了一下身體猝不及防磕到傷口處發出悶哼聲,接著哪怕是隔著一個黑色頭套他都莫名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的灼熱視線。
遭了。
綁架犯不會喜歡男人吧?
*
事實上,萩原研二在出了酒吧門口就和赤井秀一被人套麻袋綁走了。
對方做的很隱秘,甚至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行蹤泄露了就連酒盞都被下了藥,這讓前一刻還和赤井秀一喝酒的萩原研二感到頭大。
大腦昏昏沉沉的。
手腳不聽使喚。
萩原研二試圖咬自己的舌尖清醒過來,同時大腦勉強思考著對方是仇殺還是利益衝突,畢竟他可不想計劃沒有完成前就把自己玩死了,但對方似乎對他很熟悉,直接卸了自己的下巴再在他後頸來了個手刀劈暈。
……似乎處境更糟了,對方似乎知道他的特長。
昏迷前他也僅是能判斷出來者是兩個男人而已,想想就很糟糕。
等到醒來的時候他隻知道自己在一輛麵包車上,對方似乎對自己還算溫柔,下巴已經以專業的手法被接了回去,並沒有讓自己和赤井秀一一起擠著。
直到他不小心磕到自己的傷口。
他的上衣被扒掉了。
冰涼的大手落在他的胸膛處,萩原研二厭惡這種視奸,身體也不斷躲閃著,卻被那人另一隻手強行鎮壓了所有掙紮。
那隻手碰到了自己的繃帶,湊近後兩隻指尖輕輕地摩挲著,接著一道詭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流血了。”
用了變聲器。
萩原研二迅速判斷出這個結果後不動聲色地笑著,下巴在昏迷的時候被弄好,但依舊隱隱作痛,感受到胸前不斷施加的壓力擠壓著傷口,他隻是無所謂地笑道:“喜歡男人?”
“……”
對方予以沉默,但萩原研二感受到他的動作頓住了。
萩原研二低低地笑著,被綁住的雙手依舊被壓製著,他卻反客為主,用小指勾了勾對方的手指。
對方很快收了回去。
是惱羞成怒?意外地純情嘛。
萩原研二挑眉。
“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我似乎沒有義務回答你呢。”因為這句話確定了對方不會殺自己後萩原研二迅速確定好方略。
那人的力道很大,速度很快,迅速掐上了他的脖子。
“回答我。”
萩原研二本就被套著密不透風的頭套,現在被扼住了喉嚨更是喘不了氣,他艱難地呼吸著,卻依舊笑得嘲諷:“你不是在問之前就有自己的答案了嗎,問我又有何用?”
“還是說你希望我是否定的答案?”
對方鬆開了對他的桎梏,把他狠狠往座椅上一甩,語氣冷淡:“與我無關。”
萩原研二就著衣領大敞的姿勢輕笑:“你們綁我乾什麼?”
“……你還真敢問的。”
“謬讚。”
話題再一次被堵死。
後麵幾次萩原研二試圖搭話都沒有被搭理。
“你們綁人怎麼車速規規矩矩的,萬一被警察查車怎麼辦?”
“我同事呢,不會被你們殺了吧?”
……
萩原研二自覺無趣,也閉上了嘴。
隻是在此之前他出其不意地試探性喊了句:“琴酒?”
萩原研二察覺到坐在另一邊的綁匪看了過來,對方似乎盯了他看了一會兒又彆過頭,衣物在動作間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還是不說話。
這下萩原研二真正老實下來並確認這條路行不通。
劫匪很聰明,在綁架他的車上放了少量但能讓人漸漸放下防備的迷藥,吸入的量逐漸增大後便會在無知覺中陷入昏迷。
萩原研二咬破舌尖,繼續做著無意義的掙紮。
到最後萩原研二是直接被人再次打暈搬到一個漆黑幽閉的空間裡,接著被捆在床上。
醒來後的萩原研二便刻意感知著四周,他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甚至手上那條勒得發紅的繩索也換掉了,他覺得事情越發有意思起來,沒想到自己的福利待遇這麼好的嗎?
劫匪都出去了,萩原研二指尖靈活地解著繩索,一邊試探地製造出特彆大的動作。他並不能確定對方有沒有在房間內設置了攝像頭,但他毫無動作定會引起懷疑。
他所在的床板很小,萩原研二從床上滾了下去,正準備湊到床邊的時候,空蕩封閉的房間內傳來一聲輕嗤,接著一隻手攔在他的腰間,直接把萩原研二騰空抱起——
萩原研二極力壓製住自己想要掙紮的本能,他微啞著聲音,被捆在前麵的雙手趁機揪住對方的衣領:“小陣平。”
對方的動作一頓,半晌把他放下來,摘下了變聲器恢複成原本的音色:“嗯。”
“你一直在嗎?”
“嗯。”
……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瞬,直接當著鬆田陣平的麵把繩索解開了,再將黑色的頭套給取下來。
打理整齊的半長頭發早已淩亂,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的時候讓他微眯了下眼睛,接著一隻手伸過來橫放在他的額頭上,微微傾斜遮擋住刺眼的陽光。
“又是新的一天啊。”
我竟然、又多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