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湛稍稍睜大眼睛，歪頭看了看眼前還在上下打量自己的夏至，耳根子有點泛紅。

即便是平日裡從小到大看慣了平時穿普通t恤或者衛衣的時湛，對帥氣值有所免疫的夏至，今天也被他一身一看就被他媽特意捯飭過的造型震驚了一下。

夏至盯著時湛看了一會兒……“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東西啊？”

“？！！！！！！？”時湛嚇了一跳，夏至雖然平時性格是挺直的，這麼一上來就誇獎搞得他心猿意馬的。

夏至突然想起早上李謹言問他的——你說上了高中喜歡時湛的女生會不會分流這個問題。

雖然僅憑借一張照片就判定旁人顏值以及個人吸引力問題是不對的，但夏至當方麵認為，如果時湛天天都能被這麼打扮，彆說分流了，彆校的男同都要爬牆過來看哥哥了。

——理發店內——

“是兩位都剪麼？”挑染著幾留白色發絲的托尼扭著走了過來，雖然是問兩個人的話，但他的臉好像壓根兒沒往夏至身上瞟一眼。

夏至：……好吧也不止是彆校的男同啦。

“對的，現在可以一起剪嗎？”擔當著二人外交官的夏至同學問道。

托尼側臉細細打量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店裡，吆喝問了一聲同伴的情況，笑著說：“可以的，你跟我先來吧。”說完，便帶著夏至先往洗頭盆那邊走，讓其他的店員去招待時湛了。

夏至又不理解了，這是鬨哪出啊？

托尼給他肩上熟練的墊上毛巾，在夏至躺好之後開始調節水溫。

“小帥哥～燙不燙呀還用調一調不？”托尼故意身體向前傾了傾，故意倒著出現在夏至眼前。

夏至心裡一個大臥槽飛過。把頭往台子裡又放了放，“不用不用，挺好的都挺好的。”他發誓雖然他沒有雷達，但眼前這個絕對是個零，還極有可能是個畝零。

“噢～好的呢。”托尼終於開始了動作，像是早就有預謀一樣，嘴巴上的功夫也開始更上一層樓，“你跟那個小哥是什麼關係呀？”

“？？？”夏至瞳孔地震，心想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腐男存在麼，“好兄弟，真是鐵鐵的好兄弟，純友誼，比二八年的拉菲還純！”

“噗，是八二年啦……”托尼咯咯笑著，“那就好，我還是比較矜持且傳統，不想當小三上位的。”

還好這是正常的男同……夏至悄悄歎口氣，嚇死誰了，以他混跡二次元圈子的時間，倒也不是不了解男同這個群體，畢竟有時候約稿的妹子都要他畫各種耽美動漫的同人圖，出於這個所謂的職業道德，每一部涉及到的他全都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看完了，還完分析人設才動的筆。

“一會你能把他微信號給我不？我保證！給你剪一個我職業生涯以來最好看的發型！”

？！！！？

隻是……現在大家都這麼open的嗎？！不過不open的人可能連一句話和時湛都說不上倒是真的……

自求多福吧老時……夏至有些愧疚的在心裡跟時湛道了個歉，哥們的發型如何，全寄托在這位明戀你的小托尼身上了……

“好嘞哥！”夏至打著他的小算盤合計著，一個免費的微信號換一個不免費卻帥氣的發型……嗯～不錯不錯！！我不做人啦時湛！！

“但是……”夏至還是打算當一會兒人的，“我跟他從小在一起，也沒見他說過性取向……可能他是純直男哈，要是被拒絕了，呃……”

“怎麼可能？！！”托尼一個大水花不小心直接往夏至臉上狂飆，“你沒看他故意露出那一截新的白襪麼？！？為什麼要特意露出來？？？一定是暗示，好啦你這種直男是不會懂的，還是安心把發型交給我吧！”

夏至心想：……早晚要被你們男同嚇死……那明明是為了層次感搞的造型。

整體理發時間硬是被這個托尼剪了一個多小時，夏至屁股都快坐麻了，要不是為了開學能有個好發型，他都想說算了給他全剃了得了。

好在最終，在托尼精心剪剪吹吹、吹吹剪剪的料理下，他得到了新時代小奶狗造型一份。

夏至：……日。還我流浪藝術家造型。

一細看鏡子。

夏至：確實還挺適合我的。

出門前，托尼又對夏至擠眉弄眼了一番。夏至也是心照不宣，在背後比了個ok給人家，回家的路上，故意裝幡然大悟的模樣道：“哦對了時湛！”

“？”剛理完發，帥氣更加逼人的時湛看著同樣理完發，直接毫無掩藏得露出那雙睫毛上翹，似乎有著天然眼線的眼睛的夏至，錯開了一小段視線，盯著他的鼻子看去。

“剛剛的托尼說，你這個發型不好打理，以後還得去那邊時不時鞏固一下，你以後可以提前和他說，我幫你把微信給他了。”夏至突然有些心虛，磕了兩聲，“咳咳，你一會彆忘了同意啊。”

“好。”時湛點點頭，“那……以後一起來？”

“？不用吧？你已經這麼社恐了麼？”夏至實在不想常來這家理發店。

“嗯……”時湛頓了頓，也沒回答，就這麼無言地走著。

“你的發型也很好看，也要定期修剪呀。”

月色皎潔，靜靜地灑落在周遭的萬物之上。

時湛鼓起勇氣，也向他的萬物傾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