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她右手掌心處,在“熱辣情歌”酒吧裡被冥火燒傷的水泡消失了,不僅是燒傷的水泡,而是連傷口都消失不見了,仿佛被燒傷這件事從未存在過不過是她的錯覺!
她又看了看左手,確認沒有記錯左右手,然後立刻從衣兜裡拿出了那把手.槍,槍柄處高溫融化的痕跡還在,很好,她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手上的傷口,在她從紅街走回家這短短一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愈合了!
這真的是真實存在的愈合能力嗎?
“難道,我也覺醒了異能,還是增強自我再生能力的異能?”
餘初皺眉,她想了想,快步走到茶幾邊,伸手從茶幾底下一抽,抽出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這把水果刀原本被用膠帶黏在茶幾的底部,是以防不測做的準備。
餘初拿著水果刀,刀尖抵住指尖,抖了十來秒,一咬牙,彆過臉,閉著眼睛狠狠一劃。
嘶!
她丟了水果刀捏住劃出口子的食指,直抽冷氣。
指腹的傷口湧出了鮮血,餘初感覺自己的腿又開始發軟了。
不痛不痛不痛不痛。
一點都不痛。
她自我催眠,然後坐到沙發上,直勾勾地瞪著眼睛看自己手指上的傷口。
然後,她清晰的感覺到,傷口熱辣辣的刺痛感在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細微的麻癢感。
大概過去了三分鐘,她走到洗漱間用自來水衝了衝手指上的血跡,再仔細看去,傷口真的消失了。
!!
“這也太逆天了吧。”
她震驚之餘,腦袋裡同時充滿了疑惑。
因為這能力來得實在過於莫名其妙了,且毫無預兆。
她努力在身體的原主人林聽的記憶當中搜索,發現傷口很快愈合這類情況從未出現過。
突然想起什麼,她從洗漱間快步走出,來到了醒來時躺著的地方,目光四處逡巡,很快停留在了旁邊那張用來吃飯的餐桌桌角上。
這張餐桌是用色澤很暗的不知名金屬搭起,呈長方形,餘初蹲到那個桌角邊仔細看,果然發現了一塊暗紅色的血跡。
這是林聽當時撞到腦袋的地方。
餘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額頭很完好,沒有任何傷口,甚至連腫包都沒有。
如此看來,這具身體驚人的傷口恢複能力,是從她撞到腦袋……或者說,從餘初穿越過來以後才具備的?
有點細思恐極。
餘初發了會兒呆,然後用力甩了甩腦袋,決定先去洗漱睡覺。
一切等明天醒來再說,說不定明天早上一睜眼,她就發現,原來今晚遭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噩夢呢?
她自我催眠地想著,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林聽和媽媽林音一起使用的唯一一間臥室。
房間的燈光和外麵一樣昏暗,但是小小的房間收拾得很乾淨,那張不算大的床上,被褥還維持著先前林聽掙紮起來時的淩亂狀態,床頭擺著一隻布偶兔子,靠窗的地方還有一張安樂椅和一張小圓桌。
她把自己摔進床裡,拉過被子蒙住腦袋。
“我就睡一覺,要是醒過來的時候還是老樣子,我就接受現實,認真想辦法!”
她對自己說著,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
“熱辣情歌”酒吧的歌女安娜住在廢棄大樓的五樓,她在淩晨四五點左右才下班回家,然後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噩夢裡不是那些屍體就是胡亂掃射的子彈,還有那該死的黑熊大笑的囂張臉孔。
她還夢到自己的胳膊被黑熊硬生生撕扯了下來,然後是腿,白森森的骨頭和血肉滿地都是。
身後是黑熊越來越近的笑聲,她絕望地在滿地血肉裡掙紮爬行,終於抓住了一個人的雙腿。
宛如溺水之人抱住了最後一根浮木,她滿含希望地抬起頭。
卻看到戴著黑色口罩,罩著兜帽的少女雙眼冷漠地朝她舉起了手裡的手.槍。
嘭!
咚咚咚!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的聲音將她從噩夢中驚醒,她滿頭大汗,然後長長呼了口氣。
原來是夢,嚇死人了。
她看了眼終端上的時間,發現才早上八點多。
按照日常作息,她都要睡到下午兩三點,然後起來隨便洗漱吃個飯,再化妝打扮一下,就可以準備去酒吧接著上班了。
咚咚咚!
咚咚咚!
煩死人的敲門聲持續不斷,絲毫不停。
本就被噩夢折磨得差點精神衰弱的安娜咒罵了無數聲未果,帶著滿身的起床氣,赤著腳憤怒地走到房門口,一下拉開了房門。
“要死啦一大早的敲你——”
她的咒罵戛然而止。
門口,戴著黑色口罩,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黑色外套的少女正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安娜猛地打了個哆嗦。
她的噩夢,也許好像可能……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