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殊在海邊的小山之上建了一間小木屋,她把曾經的小屋在這裡重新複原了起來,小屋裡充滿了梅香。
夜涼如水,屋外海浪滾滾,潮水濤濤。
屋子裡,幔帳輕垂,床榻上傳來曖昧的聲響。
蝕骨的梅香在幔帳裡彌漫,浮蒼隻覺得自己快醉了,梅殊覺得自己快死了。
暗香浮動,彙聚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小屋門打開的時候,濃烈的梅香夾雜著曖昧氣息飄蕩進海風裡。
梅殊穿著白色柔軟的長裙,被浮蒼抱著出了小屋,然後在梅殊的指引下,兩個人在木樁上坐下,梅殊坐在浮蒼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覆著白綾的俊臉,有些可惜地開口:“你都沒有見過我的樣子,真遺憾。”
浮蒼抱緊她,他伸手,修長的手指在梅殊臉上摩挲停留,摸了好一會兒,他才歎口氣:“是啊,看不見。”
梅殊仰頭,在他臉上親了親,她低笑開口,聲音清甜:“我長得很不錯呢,阿蛛姐姐他們都說我很漂亮,你不用擔心我是個醜八怪。”
浮蒼笑著把她的頭按在懷裡,他仰頭輕笑:“沒關係,醜也不嫌棄,反正我看不見。”
“你討厭。”梅殊咬了咬他的肩膀。
浮蒼的手撫上她的脖頸,他低下頭,準確地吻上她的唇:“嗯,我討厭……”
海風吹來,浮蒼的長發落在了梅殊臉上,弄得她很癢,她忍不住了,躲開了這個纏綿的親吻,氣呼呼坐起身:“不來了,你都弄我一天一夜了,我會壞的。”
“你是妖,不會的。”浮蒼說著,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梅殊覺得他這樣高冷又充滿qing·欲的樣子,真是se·情極了,她起身跑到浮蒼身後,輕笑開口:“我幫你挽發吧,你的頭發太長了,總是披著也不好打理。”
“好,”浮蒼說,他從懷裡掏出了那枚梅花簪,“替我戴上吧。”
梅殊乾淨利落地替他把他的長發一半束起,然後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用白色的發帶紮好,再插上那支簡約的梅花簪,雖然樸素,但是卻格外清逸。沒有散發的遮擋,浮蒼出眾的五官都露了出來,身為仙君的氣質讓他即使沒有了仙力,依舊是凡人不可比擬的。
梅殊替他理了理長發,又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她摸了摸他眼睛上的白綾,問道:“這眼睛是怎麼受傷的啊?”
提起這個,浮蒼的神色黯然了片刻,隨即他又溫和地笑了一下:“不小心被魔氣灼傷,不值一提。”
梅殊哦了一聲,知道他不願意提那些事,她抱著浮蒼的脖子哼哼笑 :“可惜我不是魔,治不好你這眼睛。”
浮蒼伸手,熟練地撫上她的頭發,感受到指尖青絲穿梭的微涼,他抿唇淡淡開口:“若你是魔,我倒是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可我是妖啊,”梅殊看出他神色的憂慮,她試探開口,“你是仙君,若是有一天,天上的那些神仙來找你,發現你和我在一起,要分開我們怎麼辦?”
浮蒼把臉埋在梅殊肩頭,聞著她身上的淡淡梅香,沉悶開口:“大不了不做仙了,與你在這凡間生活一生。”
梅殊不再開口,她知道浮蒼的責任,衡垣的威脅始終在,如今肯定他也在大肆尋找浮蒼,浮蒼始終是要回仙界的,他不可能和她這樣歸隱一生。
兩個人緊密地相擁了許久,海風吹拂兩人的長發,發絲糾纏,難以分清。
“若是你回了天上,就忘了我吧。”許久,梅殊在他耳邊說,“隻要你好,記不記得我沒關係的。”
浮蒼聽見她這話,神色沉了下去,他握住梅殊的手,語氣帶上幾分不悅:“你已經是我的妻,我娶了你,自然會對你負責,我如何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梅殊笑了:“傻瓜,你和我在一起,本就有違天道,能夠相守一場,我已經知足了,你不用有負擔。我隻盼著你好就是了。”
浮蒼並沒有因為她這話高興起來,他的手指摸索著,解開了梅殊的衣襟,隨後他吻上梅殊的心室所在位置,梅殊臉蛋泛紅,呐呐開口:“還,還來啊?”
浮蒼低笑,聲音悅耳:“傻妖精……”語氣未落,一縷淡金色的金色光線從浮蒼的唇間飛出,沒入了梅殊的心室。
感受到心臟的微燙,梅殊蹙了蹙眉:“這是什麼?”
“是魂契,”浮蒼說,“我將我的一縷魂魄鎖在了你的心裡,除非你身死,否則我和你將永遠存在聯係,無論你在哪裡,我都可以感知。”
梅殊笑了,格外興奮:“這和我的梅花簪是一樣的咯?”
“是。”浮蒼點頭。
梅殊頓時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聲音歡快又激動:“謝謝相公,相公真好。”
浮蒼唇角笑容變大:“你叫我什麼?”
“相公啊,”梅殊說,“我聽阿蛛姐姐說的,凡人都這樣稱呼自己的另一半,你不喜歡?”
“喜歡。”浮蒼低笑,他一把把梅殊抱起來,憑借著熟練的方位感,帶著她進了屋,“來,阿殊,多叫幾聲來聽聽……”
小屋的木門再次關上,不一會兒,裡麵再次傳來了低低的勾纏之聲,夾雜幾聲帶著哀求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