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殊想應該是說她答應他的婚約吧,如今他已經重生,應該不太願意嫁給她了。想到這裡,梅殊大方開口:“什麼事,你說吧,我聽著。”
宋允洛抿了抿唇,他看著金發碧眼,麵容溫柔的梅殊,良久,他開口道:“我想說……我不能嫁給你了……”話音未落,驀然,胸口升起一股疼痛。
梅殊聽見了,她淡笑:“沒關係,允洛,你不想便罷了,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胸口的疼痛猛然劇烈,來自靈魂深處強烈的哭泣與悲鳴讓宋允洛猛的頭腦一陣眩暈,他感受到了這身體的悲傷,還有那無邊無垠的絕望和痛苦,甚至還有強烈的怨恨升起。宋允洛想將這些情緒壓下去,可是無論他怎麼說,那股強烈的情感衝擊愈發灼熱,到了最後,宋允洛的眼裡不由自主地滑下淚來。
“允洛……”梅殊看他身形有些晃,“你沒事吧?”
“無妨。”宋允洛強製自己克製住,他搖頭,指了指地上的拓拔洵,“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我送殿下回他的帳子吧。”
梅殊看他臉色泛白,也不好多說,於是隻得答應。
等梅殊走了,臉色蒼白的宋允洛彎腰扶起拓拔洵,他漂亮的眼眸裡,劃過一絲惡毒的笑意,俊逸的臉上那笑容格外魅惑,如同最毒最美的·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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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間,梅殊聽田秦說,拓拔穆今天早上大發雷霆,沒心思狩獵了,所以今天就要拔營回京,此時各方已經在收拾了,午後便出發。
梅殊有些好奇:“田秦,你可打探到發生了什麼事嗎?”
田秦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聽說是因為今天早上,八殿下的近親發現八殿下不在帳中,連忙派人去找,結果竟然在顧將軍的帳中找到了他。聽說顧將軍當時動彈不得,八殿下坐在他身上,兩個人……兩個人……不·著·寸·縷……”
梅殊歎了口氣,心道宋允洛還真毒啊。
田秦接著開口:“臣還聽聞,顧將軍因為昨夜之事,已經下半身攤厥,魏帝得知此事大發雷霆,不僅懲罰了八殿下,還將他身邊的近侍全部處死了。”
“也罷,”梅殊放下茶杯,“既然如此,孤也算解脫了。”
田秦臉上也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田秦,我們來得夠久了,也該回去了。”梅殊說。
田秦連忙單膝跪地:“陛下,此番我們來魏朝朝賀事宜已畢,的確可以啟程回國了,臣等皆已經安排好,隻等陛下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梅殊說。
“是,陛下。”田秦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
梅殊隨拓拔穆回了宮以後,第二天早上便提出了要辭行回國的事宜。
最疼愛的兒子出了事,還這麼丟人,拓拔穆也沒心思留人了,賞賜了一大批金銀玉器珍寶以後,便同意了梅殊等人的辭行。
出了城後,梅殊坐在華麗的馬車裡,想著那任務的百分之十就有些發愁,她雙手撐著臉,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總不能把宋允洛給綁走吧?
就在梅殊發愁之時,隊伍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梅殊掀開車簾。
田秦騎在馬到車駕前,輕聲開口:“陛下,趙丞相之子的馬車攔在前麵,說要見您。”
梅殊心想這不是趕巧了,說曹操曹操到,她笑了起來:“把他帶到孤馬車上來吧。”
等到宋允洛一上車,梅殊就被他撲倒來了個熊抱,隨後,梅殊就聽見他的嗚咽哭泣聲:“你騙我,你又騙我,你又不要我了!梅殊,你就是個騙子,你就是個騙子!我再也不信你了!”
梅殊蹙眉,她想推開宋允洛,可是宋允洛卻死死抱著她不鬆手:“我不會放手的,梅殊,你彆忘了,你答應了我要和我在一起的,而且你都和我那般了,你還想始亂終棄嗎?!你休想!休想!”
一瞬間,梅殊心裡有了一個奇異的猜想。
她伸手拍了拍宋允洛的後背:“允洛,你先鬆開我,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