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眸子裡出現不耐。
“你不願意?”梅殊挑眉。
商陸不吭聲,拇指和食指卻不耐煩地摩挲,梅殊注意到了他的這個小動作,她笑著拿包起身:“那我們去你警局談吧,正好我還沒有進過警察局。”
商陸拉開凳子坐下來了。
梅殊:……純粹是故意的。
再次坐下,梅殊問道:“要喝什麼嗎?”
“不用,梅小姐,有話直說。”商陸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梅殊攤了攤手,歎氣開口,她大大的眼睛直視商陸的臉:“商陸,我哥哥對你是認真的,你對我哥哥也是嗎?”
商陸一怔,隨即他眸子瞬間複雜幽深起來:“梅小姐這是懷疑我?”
“是啊,我懷疑你。”梅殊攤牌,“你說你一個做警察的,不好好的為民服務,乾嘛和我哥哥攪和在一起啊?而且我告訴你,我哥哥可不是好人,他曾經那些風流曆史,出本書都講不完,你說你是圖什麼啊?”
商陸聽見梅殊的話,他默然片刻,然後語氣稍微緩了緩:“不為什麼。”
梅殊才不信,她繼續開口:“商陸,彆怪我沒提醒你,我哥可不是好人,小心你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沒想到的是,商陸聽見這話,突然笑了起來,他這一笑,梅殊倒突然看到了幾分他少年陽光的模樣。
“誰又是好人呢?”笑完,商陸語氣嘲諷地說,“梅小姐,與其關心彆人,不如管好自己吧。”說完商陸提著包起身就走了。
梅殊看著他的背影,許久許久,她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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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昏暗的房間裡,傳來驚心動魄的聲音。
“商陸……商陸……”低低的男聲,帶著哀求,又帶著期頤,引人遐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皙的男人猛的被推開,高大的身影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任由月光灑在他chi·luo的胸膛。
“怎麼了?”一雙白皙的手臂摟住他的腰,灼熱的呼吸落在他後背上,“沒興致了?”
商陸閉了閉眼睛,他搖頭:“可能今天上班太累了。”
身後,梅南低笑,帶著哄誘:“要不你辭職吧,來我這裡,做我的秘書,我給你開六位數。”
商陸垂眸,拉開他的手:“不用了,我喜歡做警察。”隻有做警察,才能讓我覺得自己不那麼臟。
“那好,都隨你,我隻是怕你累著。”梅南說著,轉身去床頭坐下,穿上睡袍。
商陸走過去,隨意套上黑色的同款睡袍,係上腰帶,他拿過床頭櫃上的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條十字架項鏈。
梅南看他把項鏈戴在脖子上,有些好笑:“每次看你洗澡或者做那事兒的時候都要取下來,完事兒又戴上去,你不覺得麻煩嗎?”
“不麻煩。”商陸說。
梅南起身,伸手想去幫他整理,商陸卻皺眉,推開了他的手:“彆碰。”
“怎麼了?”梅南不解,語氣裡帶上不悅,“我不能碰它?”
“嗯,是遺物。”商陸說。
梅南更不解了,他還想追問,商陸卻已經躺在了床上,他蓋上被子,神色疲倦地開口:“睡吧,累了。”
梅南無奈,隻得在商陸身邊睡下,看著商陸緊閉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麼,梅南突然覺得自己離他特彆遠,他不由得伸手,緊緊抱住商陸的腰。
呼吸漸沉,梅南漸漸睡去。
商陸睜開眼睛,黑暗裡,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眸,帶上了濃重的自我厭棄。
明微,明微,再等等我,等我找到真相,等我為你報了仇,我就去找你,我會跪在你麵前,對你懺悔贖罪,我願意死在你麵前,隻為洗淨我這一身肮臟和汙穢。
我隻求你,到時候不要不原諒我,不要不要我,我隻求你,求你還愛我,求你彆忘了我。
哪怕你在另一個世界裡,我也不想你會忘了我。
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