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梅殊被她新的侍女若依若袖叫起來接受封賞。
一夜的犧牲,換來了梅殊的“婉”字封號和妃位。
梅殊成了洛寧羽的婉妃。
她隻覺得可笑,這個“婉”,是“宛如”的意思吧?
接下來的一整天,換好衣服穿戴整齊的梅殊坐在屋子裡一坐就是一整天,任憑若依和若袖如何勸她出去走走,她都不為所動。
沒辦法,昨天晚上她被洛寧羽折騰得夠嗆,實在沒有力氣挪窩。這落在若依和若袖眼裡,就成了木訥。
所以當晚上洛寧羽來到梅殊宮裡,看她神色懨懨坐在那裡愣神時,他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厭惡。可是他沒有辦法,這個人不是她,和她卻是長得最相似的,他明知她不是她,可是他卻隻能欺騙自己她是她,如同飲鴆止渴。
雖然性子是木訥了一些,但到底還有模樣在,也算是安慰了。
想到這裡,洛寧羽走到梅殊身側,勾著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隨後伸手就去扯她的腰帶。若依若袖立刻識趣地出去了,並且還關上了門。
梅殊察覺他的意圖,她蹙眉,推開他的手:“陛,陛下,臣妾……臣妾身子還不舒服,可不可以改日啊?”
洛寧羽冷笑,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違抗朕的旨意。”說著就要去撕梅殊的裙子。
梅殊頓時一個急火攻心,她猛的一個狠勁兒推開了洛寧羽,隨後踉蹌倒退兩步,在洛寧羽陰寒的眼神裡,她罵他:“神經病,精·蟲·上腦!”
“你信不信朕殺了你?!”洛寧羽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
梅殊抓住的他一口狠狠咬了上去,她咬得特彆用勁兒,洛寧羽的額頭青筋都在跳動,下一秒他抬手就要打她,卻在觸及到她狡黠的眼神時,他愣住了。
梅殊鬆開他,呸了一聲,她後退兩步,捂住自己的領口:“我,我告訴你啊,你,你彆過來,你過來我對你不客氣了!”
洛寧羽看著她的情態,眸色微微閃動,他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梅殊看他不說話,她心虛了,就怕這神經病下一秒就讓人把自己拖出去斬了,於是她走到桌子另一邊坐下來,神色嚴肅地開口:“陛下,要不咱們打個商量,隔幾天來一次好嗎?”
洛寧羽冷笑:“你和朕?商量?你也配?”
“我不配,”梅殊淡笑,“可是我的臉配啊。”
洛寧羽臉色瞬間陰沉。
“陛下不就是因為我的臉才讓我入宮的嗎?陛下昨晚叫的人,我還記得,叫簡妤是吧?”梅殊說。
“你,找,死。”洛寧羽眼泛殺意。
“陛下,何必打打殺殺的,多可怕啊,還有,我身體不好,動不動就咳嗽,陛下如果天天折騰我,我肯定是受不住的,到時候香消玉殞了,陛下不就吃虧了嗎?所以陛下還是讓讓我吧,另外,陛下,你如果欲求不滿,你可以去找我的姐姐,她叫池早月,也入宮了,她比我漂亮,比我健康,陛下可以多考慮一下她。”梅殊說得一臉懇切。
洛寧羽聽著她這些話,他眼睛微眯:“你這些話,是在將朕往外推?”
“差不多吧。”梅殊說。
洛寧羽深深地看了梅殊一眼,隨後他撫袖就走。
梅殊看他要走,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她在桌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她緩了緩氣息。不經意抬頭,梅殊卻發現洛寧羽根本沒有走,他站在門那裡,一雙眼眸裡情緒不定。
梅殊看他盯著自己,她頓了頓,然後開口道:“陛下,你也要喝茶嗎?”
洛寧羽冷笑一聲,隨後便踏出了門。
梅殊隻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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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殿裡,洛寧羽坐在桌案之前,他手裡拿著奏折,可是眼神卻沒有動,顯而易見,他的心思並不在那上麵。
簡雲站在他身側,看洛寧羽出神,他揮手招來一旁的隨侍太監,讓他上茶。隨後簡雲替洛寧羽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陛下,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洛寧羽接過茶,他掀開茶杯蓋,看著裡麵沉底的茶葉,突然出聲:“簡雲,你可見過婉妃了?”
簡雲垂眸,神色平靜:“回陛下,奴才見過了。”
“同她像嗎?”洛寧羽又問。
簡雲沉默了一下:“形似,而神不似。”
洛寧羽長長的睫羽顫了顫,他蓋上茶杯,把杯子放在了一邊,隨後他的手覆上了額頭:“朕也知道。”
簡雲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