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禹說要放他出來。”梅殊說。
白貞笑了一下,眸色複雜:“為了你?”
梅殊點頭:“我不懂,這是為什麼,我並沒有向他求情,可是他卻主動提出,倒像是我欠了他一樣。”
白貞沉默片刻,她突然笑了起來:“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梅殊沒有吭聲。
“你過來。”白貞說。
梅殊走過去,走到白貞身旁。
白貞的手指勾了勾:“你彎下腰來,我給你說。”
梅殊依言所做,白貞卻趁其不備,一吻落在了梅殊的唇上。
梅殊大驚,她猛的後退,隨後捂住嘴巴滿臉憤怒:“你乾嘛!”
白貞笑了起來,眉眼璀璨:“你看,這就是薑時禹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利用你的同情心,讓你心生愧疚,從而讓你放下自己的尖刺。”
梅殊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唇,她冷笑:“你還真是了解他啊!”
“我不是了解他,我是了解你,”白貞說著,眼裡又露出那種癡情,“蘇町,重活的這麼多年,我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了你的身上,早已經收不回來,你是無法理解我對你的感情的,我愛你這件事,已經溶於我的骨血,再也分離不出去了。”
梅殊聽她這麼說,她突然笑了笑,走到白貞身邊,低頭看著白貞的眼眸:“那你能夠幫我嗎?”
“幫你什麼?”白貞也跟著笑起來。
“幫我離開他,”梅殊說,“我不想被他關一輩子。”
“好。”白貞說,她攬住梅殊的腰,“和我在一起,我幫你離開他。”
梅殊臉上露出顧慮。
“放心,我活不了多久了,”白貞滿臉傷感,“我不會拖累你的,蘇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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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個世界上最癲狂的事,那大概就是換個時空身份和姓名去愛自己,而且還成功了。
白貞出院那天,天氣很晴朗。
薑時禹和梅殊到醫院裡接她出院。
對於不再化療,堅持出院,保守治療這件事,白貞固執己見,誰也拿她沒辦法。
“怎麼沒看見你家人?”梅殊問白貞。
白貞扯了扯嘴角:“我和他們攤牌了,說我不是白貞。一開始他們不信,後來發現太多不同以後,就不得不信了,之後就沒有怎麼管過我了。”
梅殊歎息一聲:“你這又是何必?”
白貞笑了笑,沒有再回答。
薑時禹開車,把白貞送到了她的住處,隨後他就要去公司。臨走前,白貞拉住了梅殊,她語氣平和地對薑時禹說:“讓她在這裡陪陪我吧,你放心,我不會讓她亂跑的。”
薑時禹看了梅殊一眼,麵露猶豫。
“怎麼,不放心,怕我吃了她?”白貞挑眉,“我如今都這樣了,我還能乾什麼?”
薑時禹轉向梅殊,眸色複雜:“你願意在這裡陪她嗎?”
“可以。”梅殊說。
“那好,那你就在這裡,”薑時禹最終同意了,“我下午過來接你,知道了嗎?”
梅殊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等薑時禹走了以後,白貞伸手,緩緩抱住了梅殊,語氣略微憂傷:“他好像真的很愛你。”
梅殊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眸子裡沒什麼情緒:“或許吧。”
“你真的想離開他嗎?或許和他在一起,也還不錯,畢竟我要是死了,他大概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了。”
“那又怎麼樣呢,我不需要。”
“你啊……脾氣還是這麼倔……”
“我一直都這樣……”
伴隨著話音,有柔軟的衣衫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