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裡,隻覺得後背有些發冷。
偏偏在此時,巧辛走了出來,身穿褻衣長發披散的她走了出來,臉色略微蒼白,看見梅殊,她的神色立刻變得有些難堪。梅殊眼尖地看見,那是風長陵的腰帶,同他身上的衣服顏色是成套的。
這一刻,昨晚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梅殊隻覺得心力交瘁,她歎了口氣,不想再多說,隻是轉身回了房間,默默地關了房門,不想再管,又困又累的她隻想好好睡個回籠覺。
這一覺,梅殊睡到了下午。
再起來時,穿好衣服的梅殊打開房門,看見的就是跪在門口的巧辛,她臉色蒼白,嘴唇乾澀,一看就不知道跪了多久,那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看得梅殊心頭一緊。
“巧辛,你這是做什麼?”梅殊彎腰想去扶她。
巧辛推開梅殊的手,她連忙磕了三個頭:“我錯了小姐,是我錯了,小姐,你原諒我,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可以,我隻會求你,彆趕我走,求求你小姐,彆趕我走……”一邊說著,巧辛的眼淚不停滾落。
“我沒怪你。”梅殊歎息道,她蹲下身,認真地扶起巧辛,和她四目相對,“我隻想問問你,你可是喜歡風長陵?”
巧辛眼裡的淚流得更凶,她連連搖頭:“我沒有……小姐,昨晚是他突然闖進來……我,我……小姐,你相信我,我沒有勾引風少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梅殊歎了口氣,果然,都是相權造的孽。
拉起巧辛,梅殊伸手抱住她:“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巧辛,在這風華山莊裡,我誰都可以不信,可是我會相信你,因為你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我不會趕你走的,好嗎?”
巧辛聽見這話,立刻哭出了聲,她緊緊抱著梅殊,哭得格外傷心,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抒發出來,梅殊看她哭得不能自已,隻能緊緊地抱住她,用自己的懷抱溫暖她,給與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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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荒唐和離亂,仿佛都被暗暗地掩藏起來。
巧辛還是跟在梅殊身邊,而風長陵似乎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也沒有將巧辛收為小妾,仿佛這般,就能夠掩飾所有。
至於相權,梅殊想到他都煩,她那天晚上都快被他折騰死了,所以他最好彆出現在她麵前。所幸的是,相權也沒有來她的院子,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手腳。
這天下午,梅殊坐在花園涼亭裡喝茶,日頭毒辣,巧辛站在她身側替她搖扇。
遠遠的,隻見一紫一白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朝這個方向走來,走在前麵的相權表情冷然,而走在他身後的風長陵神色也算不得好。
“……隨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要尋那腰間掛骨節樣式墜子的女子?我隻是想知道原因,你為何就如此動怒?”風長陵的聲音由遠及近,充滿了怒氣。
走在前麵的相權薄唇微抿,不言不語。
兩個人逐漸走近梅殊所在的涼亭。
當相權的目光觸及到梅殊時,他的眸色沉了沉,彆過頭,他恍若沒有看見,轉身就走。
風長陵跟上來,在看見梅殊和巧辛時,他的神色也怔了怔,他的視線略帶複雜地看了巧辛一眼,隨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梅殊看著他們倆遠去,嗬了一聲,隻覺得無語。
“小姐,我聽山莊裡其他的下人們說,相少爺這段時間一直在找身上掛著骨節樣式吊墜的女子,找了許久了也沒有找到,你說剛剛風少爺是不是因為這事和他起了爭執?”巧辛在梅殊身後搖著扇子開口道。
梅殊笑了一下:“那又如何,與我何關?”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梅殊心裡還是犯起了嘀咕,骨節樣式的吊墜?應該指的是她的銀練吧?那可不是吊墜。這麼看來,相權是在找她?
嗬,找到她又能如何呢,難道還真的娶她不成?隻怕他如果真的知道是她,轉頭就要跑吧!
想到梅殊諷刺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姐,若說骨節樣式,你那銀練也是……”
“住嘴。”梅殊打斷巧辛,她的表情冷了下來,“這種話,以後不可再說了,銀練的事,以後也彆再提起,知道嗎?”
“知道了,小姐。”巧辛看梅殊神色嚴肅起來,她也識趣地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