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骨15 “臟了,真可惜。”……(1 / 2)

梅殊身上的啞藥和軟筋散,相權終於給她解開了。

穿著紅色的長裙,外麵披著白色的披風,梅殊被相權牽著,走進了月水山莊的大門。

一紫一紅,遠遠看過去,格外地登對。

繞過回廊走到大廳,梅殊就看見梅春生抱著梅澤年站在廳外,梅殊有些激動,她鬆開相權的手,跑到梅澤年麵前,一臉驚喜地開口:“澤年,娘親回來了,想娘親了嗎?”

梅澤年一看見梅殊,立刻嚎啕大哭起來,梅春生見狀,連忙把孩子放到了梅殊懷裡。

接過自己的兒子,聽著他的哭聲,梅殊心裡十分酸澀,她抱著澤年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隨後便開始安撫情緒崩潰的兒子。

梅春生回頭,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相權,他冷哼一聲:“相穀主怎麼也來了?”

相權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嶽父大人。”

梅春生噎了一下,瞪眼:“誰是你嶽父?!”

相權起身,溫柔笑道:“我和阿殊已經在藥王穀成親了,我自然該喚您一聲嶽父大人的。這些年來,也一直是您照顧她們母子倆,若沒有您,澤年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如今澤年大好,這都要仰仗您,小婿在此謝過嶽父大人。”說著相權又行了一禮。

梅春生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到底也不好發作了,他哼了一聲,回頭睨著梅殊:“殊兒,你如今倒是自己就給自己做主了,都不用通知我這個當爹的,自己就把自己嫁了,是嗎?”

梅殊嘴角抽了抽,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相權,觸及到他溫潤的眼神,她隻覺得後背發涼。乾笑兩聲,梅殊開口道:“爹,都有孩子了,成不成親的也沒多大回事,就不勞煩您奔波一趟了。”

“你——”梅春生氣得仰倒,他哀歎一聲,“不孝女啊!不孝女!”

梅殊裝作沒聽見。

相權笑了起來,眉眼如畫,精致卓絕。

晚上吃飯的時候,梅春生故意給相權灌酒,相權都一一受著,他似乎也不怕喝醉,一杯接著一杯的,如同喝水一樣。

梅殊吃飽了以後,就帶著梅澤年在院子裡玩,不去摻和他們男人之間的事。

梅夫人走過來,看見的就是梅殊和梅澤年在玩跳格子,梅澤年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充滿了歡欣和快樂。

“殊兒,你過來。”梅夫人喚道。

梅殊讓梅澤年自己玩,她走到梅夫人麵前:“娘,怎麼了?”

“殊兒,你如今和相權,是真的打算過一輩子了嗎?”梅夫人問她。

梅殊笑了笑,有些勉強:“不然呢,我還能怎麼樣,他的本事,你們都聽過,我空有一身武力,在他麵前卻毫無反抗之力。”

梅夫人歎了口氣,又道:“殊兒,為娘不知道你和相權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為娘看得出來,他對你,的確是上了心的。你假死這些年,江湖上都傳他在風華山莊強搶了你的屍骨回藥王穀,說他對你情根深種,你死了他也要守著你。這些事,我和你爹都聽過的。”

梅殊低頭,睫羽輕垂,默不作聲。

“況且,我也曾聽聞,他雖然醫術精湛,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術,可是卻從不出穀。真有那渴求活命之人,也隻得到藥王穀找他,還得真金白銀奉上萬千,他才肯收治,治好了還得給他試一味藥,活下來才能離開。可是你爹給他去了請帖,他二話沒說就答應出穀為澤年治病,那時候,他未曾得知你還活著,也不知澤年是他兒子,若不是為了你,顧及著你同你爹的血脈之親,他又何須出穀來,還分文不取。”梅夫人說著,歎息一聲。

梅殊彆過頭,喉嚨發澀:“娘,你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殊兒,我同你說這些,是怕你錯過良人。”梅夫人的手按在了梅殊肩頭,“你可知,當年你九死一生生下澤年之時,我和你爹眼淚都快要流乾了,我真真以為你不行了,卻沒有想到,你後麵還會大好。那時候,我和你爹就想通了,什麼聲譽名節,都沒有你活著,過得幸福重要,如今你同相權已經在一起,又育有一子,他對你又如此上心,你何不好好地和他在一起,就算是為了澤年,為了你自己。”

梅殊閉了閉眼,她緩緩開口:“我知道了,娘,你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夜深了,酒就喝儘了,梅殊扶著相權回了房間。

他似乎真的喝醉了,抱著梅殊不撒手,不僅如此,還非要各種親昵的親親抱抱。

兩個人倒在床褥上,梅殊看著相權泛紅的臉,還有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她伸手,緩緩撫他的眉眼:“你真的愛我嗎?”

相權低頭,在她頸間蹭了蹭。

梅殊伸手,撫他的長發,感受到他在耳邊的呼吸,她吻了吻他的額頭:“睡吧。”

相權的呼吸緩緩沉穩。

夜深時分,窗外響起一聲哨鳴。

哨鳴短小急促,可是梅殊還是聽見了,她睜開眼睛,兩眼清明,哪裡有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