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婆子不高興了,她耷拉著臉:“陳翠花,你什麼意思?你覺得這都是我們家小栓的錯了?”
“沒有,沒有。”陳嫂擺手,她提著桶要走,“嬸子,我不和你說了,我得回去做飯了啊。”
張老婆子看著陳嫂提著桶走遠以後,才對著她的背影呸了一口:“活該你個死了男人的寡婦沒人要,大清早起來就找我晦氣!”
轉過頭,張老婆子又從自己的懷裡掏出那塊玉佩,她臉上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捏著牌子她朝路邊走去:“好在還剩下這麼個寶貝,改明兒我去鎮上賣了錢,給我們家小栓說個好媳婦兒!”
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樹後麵,一隻灰麻色野狗蹲在那裡,它那瘦骨嶙峋的臉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張老婆子手裡攥著的玉佩,它的瞳孔,又逐漸變得深紅。
張老婆子提著桶到了河邊,她蹲下身,剛要打水,就看見手裡的玉佩。
那玉佩通體青綠,水潤無雜,一看就品質上稱。玉佩上什麼刻花都沒有,隻打了洞,用一根黑色繩子係著,樸素又大方。
怕放在懷裡掉進水裡,張老婆子直接將就那繩子把那玉佩掛在了自己脖子上,隨後她朝提著桶彎腰去打水。
當她提著那桶水起身之時,一道灰色身影飛快地躥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張老婆子身上,它張開嘴咬住玉佩含在嘴裡,隨後狠狠一拽,那老婆子被它那股強勁兒直接給按在了地上,桶砸在了河裡,脖子也被勒住,上氣不接下氣,兩眼翻白仿佛立馬就要斷氣。
張老婆子伸手就要去抓身上的野狗,可是那野狗卻死活不鬆口,不僅如此,它含著那玉佩的繩結直接往張老婆子頭頂一跳,躲開了她的手,咬著玉佩往她頭上死死拉扯。
黑色繩子套在了張老婆子的下巴,死死勒住,她瞪大眼睛,雙手不停在空中劃拉掙紮,一雙腿亂蹬亂踹,半隻腳都伸進了河裡,激起了水花陣陣。
那野狗的眼眸愈發猩紅,它咬住那玉佩不停往後退,勒住張老婆子脖子的黑繩也越收越緊,就是不斷。
漸漸的,張老婆子的掙紮逐漸減弱,她揮舞的雙手緩緩垂下,垂在河裡的腳也不再踢打,最後,她的呼吸也逐漸停止,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可謂是死不瞑目。
野狗看她斷了氣,也放鬆了力氣,它含著玉佩,把繩子從張老婆子的脖子上掀下來,隨後轉身一溜,便密林深處跑去了。
從頭到尾,都無人看見這一場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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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柳鎮,是距離青閩城最近的也是最大最繁華的鎮子。
街道上人來人往,各色叫賣吆喝,人聲鼎沸。
一隻野狗縮在房屋的角落裡,斯哈地喘著氣。它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碧色的玉佩,那玉佩被它藏在腹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正值七月,天氣炎熱,雖然此時是晨間,可是還是很熱。
買賣的商販絡繹不絕,人來人往,無人注意到角落裡那隻灰仆仆、看起來十分臟亂的野狗。
可是,卻有一身紅衣的姑娘,手裡拿著用油紙包著的包子,走到了這角落裡,在那灰麻野狗的麵前蹲下身來,她明豔的臉上笑容滿麵。
“小狗,你獨自在這兒乾嘛呢?”姑娘俏皮地開口道。
灰麻野狗的眼裡露出警惕,它呲了呲牙,露出了威脅的神情。
這姑娘,也就是梅殊,她卻並不怕,她隻是從自己的油紙裡拿出一個包子,遞到了野狗麵前:“吃嗎,小狗?”
野狗不為所動,狗臉上威脅的神情更甚。
“不吃算了。”梅殊收回手指,她拿著包子塞進自己嘴巴裡。
野狗一怔。
“我給過你機會的。”梅殊站起身,微笑著俯視那灰麻野狗,“是你自己不珍惜哦,可不能怪我不心善。”
說完,她又歎息一聲,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嘟囔:“難得我今天心情好,想做點好事,沒想到一條狗都不領我的情,算了,我還是先趕路吧。”
【嗬嗬,你還真聖母。】腦海裡,5252嘲諷她,【你再不認真趕路,男主他們不知道甩你多遠了,我說真的,梅殊,你現在越來越消極怠工了。】
梅殊滿臉不在乎:“我什麼時候消極怠工了,我看人家小兩口處得挺好的,我根本就不用幫什麼忙,不是嗎?”
5252看她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它狂翻白眼:【這踏馬可是亂 | 倫!不然我乾嘛讓你來!我讓你來是看他們倆甜甜蜜蜜的嗎?!我踏馬不是讓你來修正劇情的嗎?!】
“你這是歧視——”梅殊嚴肅開口,“骨科什麼的,最香的,我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最愛看骨科了。”
5252:【……(#‵′)凸(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