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梅殊明豔的臉,他吞了吞口水,隨後遲鈍地開口:“……餓……”
梅殊蹙眉,表情不悅:“餓了不吃東西,在這裡喝水?”
男人看出梅殊神色的不虞,他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一旁,有琴雪示意梅殊放下劍,他上前擋在梅殊麵前,語氣溫和:“不好意思,舍妹衝撞,請見諒。這位仁兄,我們是青閩城而來的修仙者,路過寶地,前來看看。”
男人的視線落在有琴雪臉上,他的表情變得古怪。
梅殊愈發覺得這人不對勁,她對有琴雪開口道:“有琴哥哥,不可不防。”
有琴雪神色不變,倒是男人猛的朝梅殊看過來,他似乎是聽懂了,漆黑的眸子裡光亮霎時間少了,反而逐漸幽暗下來。
“無妨。”有琴雪道,他繼續開口,“仁兄,我想問問,此時明明是白天,為何你們村子裡除你之外,都沒有看見其他人?他們去哪裡了?”
男人聽見這話,他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笑,可是他的神色實在過於僵硬,所以這個笑極度不自然。他木然吞吐道:“跑……跑了……”
“為何?”有琴雪追問。
男人不吭聲了,他又看著梅殊,眼神幽幽的,看得梅殊毛骨悚然。
“走罷,”梅殊對有琴雪道,“彆和他說話了,一看他就不是個聰明的,說不準那些逃命的根本就沒有喊他,把他一個人扔這兒了。”
有琴雪歎了口氣:“沛夕……”
“沛……夕……”男人聽見了,囁嚅道,“沛……夕……”
梅殊眉眼淩厲,看著這男人,語氣微怒:“你彆這麼叫我,我可和你不熟。”
“不……熟?”男人皺眉,他看向有琴雪,“他……熟嗎?”
梅殊不想和這傻子廢話,她轉身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有琴雪看著梅殊紅色的身影離開,他再次歎息,隨後對著男人抱拳行了一禮:“多有得罪,抱歉。”隨後他轉身去追梅殊去了。
男人看著那紅色的倩影越走越遠,他喃喃自語:“沛……夕……沛夕……嫌我……笨……和我……不熟……她好香……好想吃她……”
這邊,有琴雪和梅殊再村子東邊轉了又轉,還是沒有什麼發現,而有琴雪的羅盤徹底不動了,就像是根本沒有邪祟一般。迫於無奈,梅殊和有琴雪隻得回到和肖遙彙合的地方。
他們倆到的時候,肖遙也已經到了。
梅殊還沒有說什麼,肖遙就已經開口了:“找了一圈,根本沒看見人,連牲畜都沒有。”
“我們也如此。”有琴雪說。
“簡直太奇怪了,”肖遙說,“就算是逃命,怎麼說也應該帶點家當吧,可是這村子裡的房屋,家具,被褥,糧食什麼的都還在,根本就沒有收拾翻找過的跡象。而且,就算是他們真的逃走了,這所有的家禽不可能都帶走了吧,況且我看有些豬圈裡都還放著新鮮的豬食呢,如果真的是把豬帶走了,那又何必再費功夫煮那些豬食呢?”
“看來,其中的蹊蹺或許會嚇人一跳。”梅殊說著,假裝老道。
有琴雪笑了笑,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在此處歇息,我們尋一處屋子,布下法陣,等明日再行打算如何?”
梅殊毫無條件地表示同意,肖遙也一臉隨意。
三人找了一處乾淨的木屋,住了進去,有琴雪和肖遙兩個人布下強大法陣之後,就去生火做飯了,梅殊對此表示驚訝,她沒想到這倆男的都會做飯,倒顯得她格外無用。
有琴雪的百寶囊裡什麼都有,倒是不用操心吃食的問題,梅殊看著肖遙和有琴雪施法操控著做飯,她嘴角有些抽搐,隻覺得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不過,味道還挺不錯。
飯後,梅殊獨自在裡屋,有琴雪和肖遙則在外屋守著,兩個人對於女性都十分照顧,所以梅殊也就沒有拒絕。
不過,覺是的確睡不著的,一是因為環境的確不怎麼好,二是在陌生的地方,且又不那麼安全,梅殊絲毫沒有困意。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隻是睜著眼睛望著屋頂發呆,格外無聊,索性她直接就起了身,推開了窗戶,準備透透氣。
然後,她就看見了站在屋外不遠處那個高大的身影。
夜色朦朧,看不清他的臉,可是梅殊還是憑借著白天的印象,猜出了這就是白天那個怪人。
怪人似乎也發現梅殊看他了,他的身體晃了晃,隨後就想朝梅殊所在的窗邊走來。
梅殊怎麼可能讓他靠近,她單手捏訣,憐春猛的自劍鞘飛出,直直朝那怪人而去,而後在他麵門前停下,起著威懾的作用。
“你想乾嘛?”梅殊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