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修長的手指抓住了梅殊的手,隨後他把她抱住,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低頭,嘴唇一張一合,人魚語如同詛咒:“艾爾莎……”
梅殊睫毛顫抖,她聽見他喊她,隻覺得心裡恐懼無比。
“艾爾莎……”他再次開口,“誰都可以,是嗎?”
梅殊不明白他的意思。
蘭尼爾捏緊她的下顎,迫使她張口,隨後他低頭,眼眸裡緩緩垂淚,那一顆眼淚在脫離他的眼珠時,豁然變成了一顆珍珠,那珍珠落在了梅殊的嘴裡,卡在了她的喉嚨裡,隨後,梅殊就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她想問他要乾什麼,可是嘴裡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艾爾莎……”他低聲呢喃,“這是我給你的懲罰……欺騙我的懲罰……”
梅殊睜大眼睛,下一秒,她就被他掐住脖子按在了床上,他龐大的身軀死死壓著她,那發光的巨大的藍色尾巴,如同鋼索一般。
月要月複鱗甲之下,有什麼緩緩露出來。
帶著尖銳的鱗片。
“艾爾莎,”他呢喃,發光的藍紫色尾鰭搖擺,在房間的天花板上投下炫光,“本來,我是想對你溫柔點的,可是你太LANG了,我不能原諒。”
下一秒,梅殊痛苦地睜大了眼睛,眼淚從她眼眶裡瘋狂湧出。
那帶著尖麟的利刃,狠狠劃破了山穀,衝進了山脈之心。
鱗片劃破了一切。
鮮血染透了床單。
“艾爾莎,艾爾莎,”一下又一下,他喚著她的名字,“記住我,艾爾莎,我是蘭尼爾。”
“艾爾莎,記住我,我是蘭尼爾……”
“艾爾莎,記住這種疼痛,是我給你的……”
“艾爾莎,艾爾莎……”
梅殊想,她大概明白淩遲處死是什麼感覺了。
雖然他一開始用了鱗片,後麵就收回去了,可是她的府邸終究還是被傷的透徹,鮮血止不住地流,身上基本上全是劃傷。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這種痛苦,比死了還難熬。
梅殊以為自己會暈死過去的,可是她沒有,她很清醒,清醒地堅持了許久,直到這該死的人魚離開她,她都是醒著的。
梅殊疼得厲害,她根本就動不了,躺在床上癱軟著身體,臉色蒼白到了極致。
她的TUI間,傷口已經結痂,可是那血色彌漫著,如同人間慘劇。
“艾爾莎,”人魚低聲呢喃,“從今以後,彆人再也碰不了你了。”
梅殊的意識有些昏沉,她的手指一動也不能動。
“艾爾莎,記住我,我是蘭尼爾,以後我會來找你的。”
最後一句話落下,人魚的身影消失在了艙門口。
就在這時,梅殊猛然嗆咳一聲,一顆珍珠從她喉嚨裡吐了出來,落在了她的臉頰旁邊,隨後又蹦蹦跳跳地滾到了被子裡,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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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整艘船陷入了慌亂,隻因為那人魚和奧特都不見了。
伯溫一邊命令人在船上搜查,一邊自己帶人去了底艙。
可是他檢查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任何的蛛絲馬跡。同樣的,船上的其他的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於是有人猜測,可能是奧特放走了人魚,然後自己也逃跑了。
伯溫聽著他們的推論,神色略微一沉,他在船員之間逡巡一圈,隨後想到了什麼一般,自己一個人大步去了船艙二樓。
用力拉開艙門的那一刻,伯溫目眥欲裂。
隻見那小床上,他深愛的未婚妻正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裡,她雙腿大zhang著,裙擺上滿是鮮血血跡,她衣衫淩亂,脖子上還有曖昧的痕跡。
如此的場景,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伯溫關上門,他瞳孔顫抖地,一步步走了過去。
當他看見床上的人那微紅的臉頰,還有那腿上的傷痕時,他似乎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痛苦襲來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伯溫怒不可遏地一把把梅殊從床上抓起來,瘋了一般搖晃她的身體:“是誰?!告訴我,是誰?!!!”
梅殊意識迷蒙地醒來,看見的就是發瘋發怒的伯溫,她這才意識到,昨天晚上自己實在太累太痛了,竟然忘了起來關門,也沒有換衣服和床單。
伯溫看她蒼白著臉色不說話,他把她推到床上,抓著她的裙擺就狠狠撕碎,隨後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大腿上密密麻麻的血色劃痕。
那些劃痕又細又長,可是看起來卻格外恐怖,伯溫不由得紅了眼眶,事到如今,是誰做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艾爾莎!”他憤怒地抓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