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暑氣燥熱。
梅殊坐在窗邊,昏昏欲睡,身上單薄的紅裙貼身,瑩潤的菩提子掛在她的手腕上,襯得她的肌膚勝雪。
院落裡,玉蘭樹下,一身灰色袍子的蒼宿正站在那裡,把洗乾淨的床單被罩晾在搭好的竹竿上。
他倒是一點都不怕熱,梅殊想,不都說蛇很怕熱的嗎?怎麼他一點都不受影響,真是不公平。
待他晾曬完,他回過頭,就看見梅殊趴在窗戶旁,一臉疲憊的樣子。
或許是他憋了太久了,所以昨天晚上的確有些過分了,把床單弄得一塌糊塗不說,還把她弄得慘叫不止,哭的泣不成聲,到最後嗓子都啞了。
其實他還是忍住了的,沒有徹底放開,若不是害怕把她再次嚇跑,他更想恢複真身,像曾經那樣,換著來,徹底抒發。
不過還是算了,那肯定會把她嚇暈過去的。
想到這裡,他絕美的臉,對著梅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梅殊瞥了他一眼,然後沒什麼情緒地轉過頭,盯著彆處去了。
他有些失落,朝著屋子裡走去,走到她的身邊,坐在軟榻上,隨後他把她撈到了懷裡。
“你可以走了,”梅殊沒什麼情緒地開口,她嗓子還是啞的,“衣服你也洗完了,昨晚你也留宿了,可以走了。”
他勾唇,冷笑一聲,捏住她的下巴,在唇上狠狠吻了一下:“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柳致,五百年過去,你不僅模樣變了,心腸還變成鐵做的了,昨晚我和你說的那些,你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是嗎?”
“我聽見了。”梅殊看著他的眼睛,眼睛又開始紅了,“可是蒼宿,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你沒有試過,怎麼不可以在一起?”他語氣強硬起來,把她狠狠地拉過來抱在懷裡,“柳致,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想離開我,是永遠不可能的。”
梅殊眼裡落淚:“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伸手又要扯她的衣服。
梅殊任由他動作,她流淚:“你要這身體,給你就是……”
蒼宿攥住她的肩膀,他看著她,狹長的眼眸裡滿是惱恨:“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接受我?!”
梅殊不說話,她隻是推開他,轉身趴在了窗台上,暗自難過。
蒼宿看著她的背影,良久,他歎了口氣,起身離開屋子。
………………………………………
夜晚,梅殊又在喝酒,她坐在窗邊,對著月亮,給自己斟滿,蒼宿捧著新摘的果子進屋時,她已經喝了大半壺。
這幾天來,蒼宿與她日夜相伴,他發現她真的很愛喝酒。
曾經的她天真純粹,滴酒不沾,善良溫順得不得了。可是現在的她,容貌昳麗,氣質妖嬈,每天晚上都要醉酒,酒都要喝光好幾壺。
真是不一樣了,他想著,大步走過去,一把奪過她手裡在斟酒的酒壺,然後放在了一邊。
梅殊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她兀自去端那杯酒,仰頭就要喝,可是蒼宿卻搶過那酒杯將杯中的酒液喝完,重重放下酒杯,他把她拉過來,勾著她的腰,絕美的臉上滿是怒然:“你是在撒氣嗎?!”
梅殊怔怔地看著他不說話。
“我纏著你,你不高興,又不敢發泄,所以在借酒發氣嗎?!”蒼宿狹長的眼眸死死盯著她,他的表情滿是憤怒。
梅殊睫毛顫動了一下,隨後她伸手,撫上他瘦削美豔的臉:“沒有,我隻是習慣了喝酒,你在不在,每天晚上,我都是要喝的。”說著她的手又要去拿那酒壺。
“我不許你喝。”他把她抱起來,勾著她的腰,“柳致,曾經你不是這樣的,我還記得……”
“以前我是什麼樣的,我都不記得了。”梅殊淡淡地打斷他,她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帶,解開,“蒼宿,那已經是五百年前的柳致了,那個柳致已經死了,現在你眼前這個,她已經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了……”
她的話語,全部被他封在了唇舌間。
深切的吻,逐漸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