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宿沒有再說話,他瞥了一眼梅殊,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廚房。
郭錦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他的眼淚豁然流了下來。
“錦兒你……”梅殊不知道如何開口。
“姑姑,你彆擔心,”郭錦轉過頭去,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隻是被火熏到了眼睛,一會兒就好了。”
梅殊走到他身邊,她蹲下身,看著他難過的表情,良久,她歎息一聲:“錦兒,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郭錦搖了搖頭,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沒事,姑姑,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就好了。”
最終,梅殊什麼都沒有再說,她起身離開了廚房。
玉蘭樹下,蒼宿坐在那裡,側臉絕美,他一隻手撐著下巴,眼珠盯著花圃裡的鮮花發呆。
梅殊緩緩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她的手指,撫上他的肩頭,聲音略微歎息:“蒼宿,你在生氣嗎?”
蒼宿抓住她的手指,回頭看她,眼眸帶笑:“我為什麼要生氣,那酒又不是你帶回來的。”
梅殊哽了一下,她咬了咬唇:“那如果就是我呢?”
蒼宿的笑容淡了一些,他看著她,眼神專注:“那也傷不了我,無非就是讓我顯會兒形罷了。倒是你,到時候你彆又被我嚇哭了。阿致,我現在的真實樣貌,已經不是五百年前的小蛇了,你要是看見了,被嚇暈了,我可幫不了你。”
梅殊有些無語,她瞪他:“你敢嚇我——我打死你信不信?”
“所以啊,那雄黃酒,是不是你拿回來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讓我喝嗎?”蒼宿輕笑。
梅殊被他噎了一下,不吭聲了。
兩個人一坐一站,氣氛安靜祥和,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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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郭錦提出要走了,梅殊看著他眸色裡難以掩飾的傷情,她心裡歎了口氣,到底沒有阻攔。
郭錦走了以後,梅殊就坐在窗邊發呆。
她穿著豔麗的紅裙,一頭銀色長發用紅綢帶輕束,額間掛著美麗的紅瑪瑙額飾,襯得她美豔異常。
蒼宿走進屋裡,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慵懶的美人圖。
他喉頭動了動,狹長的眼眸裡露出些許癡戀,他走過去,走到梅殊身邊坐下,隨後,他把她抱住了。
梅殊推他:“彆碰我,熱。”
“我不熱,”蒼宿說,“我身上是涼的。”說著他抱得更緊了。
梅殊嗬了一聲,她明媚的眸子裡露出些許笑意:“蒼宿,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怎麼就纏上我了,說到底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過半年而已,那真的就讓你那麼難忘嗎?”
蒼宿看著梅殊的眼眸,他的神色認真起來,眼眸純粹:“是啊,柳致,你就是這樣讓我難忘。”
梅殊看著他認真的眼眸,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致,我喜歡你,的確是五百年前就開始的。但並不是因為我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麼,而是因為你明明害怕我,卻收留我,明明不願意和我共同生活,卻還是照顧我,明明自己都很膽小,卻為了我不要性命,這些事情,才是我愛上你的原因。”蒼宿說,“都說我們蛇類冷血,可是我想說的是,若是我們真的真心愛上一個人的話,我們是不會輕易忘記她的,這也是為什麼過去了五百年,我都沒有放下你的原因,你明白了嗎,柳致?”
梅殊點了點頭,她歎了口氣,伸手撫上他的臉:“明白了,蒼宿,謝謝你喜歡我,我想了想,的確是我做錯了,我太在意你的種族和外貌了,反而忽略了很多,我一覺醒來被你嚇到,一時間不能夠接受,所以才會逃跑的。雖然我不是真的想跑,我隻是一時不能夠接受,可我還是應該對你道歉,對不起,蒼宿。”
蒼宿搖了搖頭,他伸手抱住她,絕美的臉上露出糾葛痛苦又很愉悅的表情,他低聲開口,如同哀求,又如同命令:“柳致,你不能再不要我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