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知道,就算她就在人間,鎖情鏈也會一直在她的心臟裡,阿倉死了,還會有下一個阿倉出現,她永遠都不能夠擺脫。這是她的罪罰,這是天帝故意而為之的安排。
許久許久,直到夜深人靜,寧紓拉開房門,月色之下,她長發披散,白色的軟袍襯得她嫵媚的容顏都多了幾分清麗。
門口,阿倉依舊站在那裡,戴著黑色的帷帽,穿著灰白的衣服,手裡端著茉莉花茶。
她看著阿倉,許久許久,她才輕聲開口:“很晚了,我不喝茶了,你回去休息吧。”
阿倉好受:“是,主子。”他端著茉莉花茶轉身就要走。
“等等。”寧紓喊住他。
阿倉回頭:“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茶既然泡了,就給我吧。”寧紓說著,從他手裡接過了茶盤,她神色平靜地看著他,“辛苦你了,阿倉,早點休息吧。”
阿倉再次頷首,然後轉身走了。
寧紓看著他的背影,眸子裡浮現些許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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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寧紓又在朱魂樓中舞了一曲,她驚為天人的舞姿引來了更多人的趨之如騖,崔娘收著那些黃金,笑的合不攏嘴。
跳完了舞,寧紓走到崔娘身邊,她神色平靜,嫵媚妖嬈的臉上神色平靜,她低聲開口:“媽媽,現在有空嗎?想和你說說話。”
崔娘連連點頭:“好,你要說什麼?”
寧紓笑了笑,轉身走了。
崔娘跟在她身後,離開了熱鬨非凡的大樓,到了後院。
假山之後,竹林之間,寧紓拉住了崔娘的手,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媽媽,你這裡有沒有……那種藥?”
崔娘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什麼藥?”
寧紓咬了咬唇,眸子裡浮現了幾分決然:“就是催 | 情用的藥。”
崔娘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她反手握住了寧紓的手:“有是有,不過寧紓,你要那藥乾嘛啊?那可不是好東西。”
寧紓不願意解釋,她笑了笑:“我自有用處,媽媽,你就給我吧。”
崔娘看著她堅持的神色,她歎了口氣,最終還是無奈地開口:“那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寧紓點頭,就在原地等她。
崔娘纖細的背影匆匆,寧紓看著她的背影,眸子裡露出了幾分哀傷。
深夜,寧紓洗了澡,她穿著白色的軟袍,長發披散地坐在榻前,嬌豔嫵媚的臉上,神色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阿倉跪在一旁,替她捶腿。
寧紓看著他戴著帷帽的身影,嘴唇微抿,想了許久,她還是開了口:“你去洗個澡罷。”
阿倉愣了愣,以為是自己身上有味道,他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
寧紓沒有看他,繼續開口:“快去快回,洗乾淨點,洗完了,再過來服侍。”
“是,主子。”阿倉順從地回答。
他起身出了房門。
寧紓低垂著頭,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壺茉莉花茶上,沉思了許久。
最終,她還是從懷裡掏出了藥包,把那藥倒在了茉莉花茶裡,隨即她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了下去。
吞下去的瞬間,寧紓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阿倉回來的時候,寧紓正趴在小桌子,她臉色潮紅,妖嬈的眉眼格外瀲灩。
聽見阿倉的腳步,她艱難地撐著身體坐起來,呢喃開口:“關,關門。”
阿倉關上了房門。
“過來。”寧紓眼神迷離地看著他。
阿倉走到寧舒身邊,跪在了她的麵前。
寧舒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她低聲開口:“喝茶……”說著,她端了一杯茶遞到了阿倉手裡。
阿倉轉過身,揭開了帷帽,仰頭喝了下去。
再回過頭,茶杯已經空了。
寧紓看他喝了,眸子裡露出幾分痛苦的笑容,她緩緩地從榻上滑到了地上,然後撲進了他的懷裡,心口的鎖情鏈鬆開,她舒爽地蹙眉,呢喃開口:“阿倉,阿倉,我……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