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了?”梅殊起身,淺笑著走到他麵前,“天這麼黑了,外麵很危險的。”
覺真盯著她,眼神古怪,他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剖腹挖心了一般,格外地銳利。
梅殊有些不適,不過她還是笑著伸手,想去撫他的臉:“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攥緊,格外用力,他死死盯著她,如同怪物一般,聲音低沉沙啞,語氣莫名地充滿寒意:“你愛我嗎?”
梅殊怔了怔,隨後不自然地笑了:“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他像是執拗了一般,緊緊抓住她,再次重複:“你愛我嗎?”
一字一句,仿佛質問,又仿佛渴求。
梅殊看著他那般執著的眼神,她笑了起來,珠簾下的麵容格外漂亮:“我愛你啊。”
他勾唇,笑了,隻是那笑很冷,下一秒,他伸手扯下她的頭冠,扔在了地上,看她長發散落,紅唇嫵媚的模樣,他扣住她的脖子,把她拉近,和她四目相對:“再說一次。”
梅殊怔然不語。
“再說一次,你愛我!”他語氣驟然加重,如同命令。
“我愛你。”梅殊說。
他笑了起來,笑的絕望,然後他把她進懷裡,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力道很大,吻很激烈,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她被他弄得很痛,忍不住掙紮躲避起來。
看她躲避,他憤怒地推開她,帶著她口脂的嘴唇殷紅,他看著她,滿眼冰冷如同玻璃渣:“果然——寧紓,你是騙我的——”
梅殊捂著自己的唇,看著他的眼神,她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她伸手想去拉他:“覺真……”
“滾!”他一把掀開她,盛怒至極,他把桌子上的喜果碗碟全部都砸在了地上,那對龍鳳燭也被掀翻,灼熱的燭油落在了梅殊的手背上,燙得她不由得顫抖。
可是她還是忍住疼痛,上前去拉他:“覺真,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眼睛紅了,又淚光閃動,花了的紅唇並沒有破壞她的美感,反而讓她多了幾分淩虐之美,他看著這樣楚楚可憐的她,心中痛苦異常,他掐住她的脖子,再次把她狠狠甩開:“我讓你滾——”
梅被他推到牆上,狠狠撞了一下,她捂住肩膀,眼裡淚珠滾落,哽咽開口:“覺真,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
他轉身盯著她,死死盯著,然後他眼眸猩紅地再次開口:“寧紓,我讓你滾,你聽見沒有——”
梅殊不走,她伸手想去拉他:“覺真……”
下一秒,把她拽過來,然後他看著她漂亮的鎖骨,手指流連往下,語氣裡滿是狠厲的威脅:“寧紓,你不滾,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梅殊身體顫了顫,可是最終,她還是緩緩握住了他的手,眼眸濕潤地開口:“覺真,如果,如果這樣能夠讓你高興的話……”
他真是恨這句話恨到了極致!
他彎腰一把把她打橫抱起,轉身朝裡屋走去:“寧紓,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走,就不要怪我了……”
梅殊眼裡落淚,可是卻還是默默地抱緊了他的肩膀。
他這一次,真的很暴力。
沒有任何綴餘。
她疼得閉著眼睛,他就掐她脖子,逼她睜開眼睛,逼她看著他的臉。
她看著他臉上的黑斑,晃動,淚意洶湧,模糊了視線,她剛要伸手去擦,他就再次掐她,命令她不準哭。
她怎麼可能不哭。
可是就是因為她哭,他越發憤怒,也愈發狠厲,他在她耳邊說話,句句侮辱:“怎麼,受不了了?覺得被我這樣很屈辱嗎?寧紓,你就是賤!這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該!你下賤!”
“我給了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走,你可不要怪我,寧紓,你記住,是你自己自找的!”
雖然他在罵她,可是他又像在罵自己,他的眼淚也開始掉落。
兩個人都痛苦無比。
因為太過於痛苦,梅殊不由得哭泣著開口:“覺真……覺真……你輕 | 點……”
他嗤笑,擦掉自己的眼淚,他看著她哭紅的眼睛,逼迫她開口:“說,說你愛我,說你是真的愛我,你說了,我就輕 | 點。”
梅殊看著他的臉,恍然間,她又看見了很多年以前的阿倉,也這是這樣,雖然不言不語,可是那滿眼渴求被愛的眼神,灼熱得讓人無法忽視。
於是她看著他,輕聲開口:“我愛你……”
覺真低笑,眼淚再次滑落:“還有。”
“我真的愛你……”梅殊說,她掙紮著坐起來,想去抱他,“覺真……阿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