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 7 你還是這般蠢鈍。(2 / 2)

梅殊點頭:“好,樂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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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淨的住宅,已經定了下來,他也被賜了封號,為潤王,隻待他成親那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宮建府了。

梅殊跟著他到了那潤王府,看著那熟悉而陌生的牌匾,沒什麼反應,司空淨眼裡劃過什麼,可是卻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兩個人進了府,入了廳,千護上了茶水以後,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梅殊依舊穿著那宮婢的衣服,她帶著麵紗的臉看向司空淨,見他神色平淡,她想了想,還是站起來,對著他開口:“你應該知道,我這一次來,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司空淨說。

“你!”梅殊咬牙,“你彆裝瘋。”

“我裝什麼了?”司空淨抬頭看著她,似笑非笑,“多年不見,我以為你會想我的,結果沒想到你對我就是這個態度嗎?”

“想你?”梅殊冷笑,“司空淨,彆裝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記得,那不如我們有話直說。”

“我是有很多話想說,隻是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如你先說,沈流燈。”司空淨的眼神冷了下去。

雖然他還在笑,可是眉眼如刀。

梅殊無語,她原地轉了兩圈,然後擺手:“這樣,這樣好了,我們都冷靜一點,沒必要針鋒相對。司空淨,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你答應我,過幾日選妃的時候,你不選沈流燈做你的妃子就行了。”

司空淨盯著她的臉:“憑什麼?”

梅殊回頭看著他,她眼裡浮現諷刺:“你說憑什麼呢?我為什麼要你這樣,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

司空淨不說話了,他看著梅殊的眼神逐漸沉鬱。

“司空淨,按道理說你我之間鬨得你死我活的,大可不必,你喜歡沈流箏,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什麼,你要爭你要搶,也和我無關,我一直都隻是想做一個簡簡單單的人,有自己的生活和愛好,平安喜樂一生而已。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我有哪裡對不起你,你要我把我拿去給沈流箏換血,還要被送給蔣梁,你難道不覺得你很可笑嗎?為了你那所謂的至高無上的愛,我就活該被你犧牲嗎?!”一番質問,振聾發聵。

氣氛再次掉入冰窖。

“所以,司空淨,這一世,算我求你,放過沈流燈吧。”梅殊說。

司空淨看著梅殊,他死死盯著她的臉,抓著扶手的手指緩緩收緊,可是到底,他什麼都沒有說。

梅殊看他不說話,她扯了一下嘴角:“就算不為了沈流燈,你也為了你自己吧,你彆忘了,上輩子,你是怎麼死的。”

司空淨的眼睛,緩緩閉上。

許久,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當然記得,”他睜眼,看著梅殊,“我就是記得,所以這一輩子,我不會再重蹈覆轍。”

梅殊看他神色認真,她問他:“那你是答應了嗎?”

“是,我答應你。”他目光幽深,“我不過我要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梅殊聽他這麼好奇,從小問到大,她索性坐了下來,淡淡開口:“這還不簡單。”

接下來,她就把沈流燈被換血之後,變成了僵屍,又被蔣梁製成藥人,再次給沈流箏換血之後,她又被喂喝血然後發狂殺人的事情全都說清楚了。

司空淨聽完,久久沉默。

梅殊以為他被震驚到了,她挑眉:“司空淨,像你這種害人精,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沒有殺了你,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司空淨聽她這麼說,他回憶起了這一世與她的第一次見麵,她那可怖的模樣,他勾唇:“是啊,你該殺了我,這樣,你又何須現在來求我不要選沈流燈,斬草不除根,你還是這般蠢鈍。”

梅殊看他居然罵自己,她冷冷看著他,大眼睛黑黝黝的:“你再說,信不信我吸乾你?”

司空淨笑容擴大,滿眼愉悅:“如果我沒記錯,你似乎喝過我的血,所以幾年前,你才會那樣失控,想要逃跑,對不對?”

梅殊沉默了,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猜得到。

司空淨看著她彆過去的眉眼,他眼底笑意加深:“沈流燈,我都那樣對你了,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還要救我,甚至還害怕我被你傷害,所以逃跑?”

為了任務啊,梅殊想,她不說話。

司空淨看著沉默的她,他歎了口氣:“沈流燈,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