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就是由於過度的深愛,他已經變成了他愛人的模樣,穿紅袍,不愛束發帶冠,他甚至讓人用赤焰打造了一條同梅殊差不多的銀鞭,每日把玩著那條鞭子,就如同她還在他身邊一樣。
他這樣的瘋狂偏執,一開始還有朝臣進言勸慰,可是他不但不聽,還用那鞭子把人給抽了一頓。
後來,又有人讓他納妃,為司空氏開枝散葉,可是這一次他卻在朝堂上破口大罵,說自己的皇後本來就不愛自己,所以才跑了,如果他還娶彆的女人為妃,那她豈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一番話說到最後,聲淚俱下,他坐在那皇位上失聲痛哭,堂下的臣子全都啞然失語。
自此以後,皇帝深愛其後的美名佳話開始遠揚,從京都逐漸擴散到四海,就連鄰國之人都知道司空淨的深情。
隻歎那皇後是個薄情之人,留下這麼深情的丈夫,還是一國之君,不管不顧,讓他空等已久,真是讓人唏噓。
這話傳到梅殊耳朵裡的時候,她正坐在山野的茶鋪裡喝茶,聽見這話,一口茶全部都吐了出來。
一旁的夥計看她噴了,過來開口道:“這位小哥笑什麼?”
梅殊在外,一直都作男子打扮,她擺了擺手: “沒什麼,隻是聽你們說那司空皇帝那般癡情,那他的皇後為何還要離開他啊?”
夥計答不上來了,給她又倒了一杯茶:“我不知道,小哥你可知道,說來聽聽。”
“我也不知道,想來定是皇帝做了什麼,惹惱了皇後,她這才離開的吧。”梅殊說。
小夥計撇嘴:“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再怎麼樣,也不至於鬨到如此吧?”
“有些事,隻有自己知道,不能為外人道。”梅殊輕笑,將茶一飲而儘,然後她起身就要走。
隻是沒走兩步,梅殊的頭腦便一陣暈眩,她晃了晃頭,隻覺得頭疼得厲害,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
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的,就是那夥計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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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殊再有意識之時,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天。
她睜開眼睛,隻覺得自己頭疼得厲害,渾身也酸軟無力。
視線由模糊到清楚,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鳥籠,她的目光流轉到了四周,隨後就注意到了,自己在這鳥籠裡麵。
梅殊捂住額頭,她坐起身,鎖鏈嘩啦從她手腕一沉,她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和腳上都掛上了鎖鏈,看那帶金的顏色,還是赤焰鐵鍛造的。
一身紅色的紗裙,身下鋪著柔軟的毯子,此時的她,正坐在一張十分華麗的大床上,如果忽略這四周的鳥籠子,其實還是不錯的環境。
梅殊從床上起身,隻是還沒有邁開步子,她的腳下就一軟,隨後,她就摔在了地上。
鎖鏈叮當,門外有人推門進來,梅殊抬頭,看見的就是小春,她端著茶水,一臉擔心地進來,蹲在鳥籠外麵,關心開口:“娘娘,您沒事吧?”
梅殊搖頭:“小春,這是哪兒?”
“這是熙雲宮。”小春將茶水推了進來。
梅殊的頭很昏:“我怎麼……怎麼會在這兒?”
“是陛下帶娘娘回來的。”小春說,“陛下說,以後這就是娘娘的寢宮,除了陛下以外,誰都不能進來,奴也隻是給娘娘送茶而已,不能多久,奴要出去了。”說完小春就放下了茶壺,起身快步出去了。
梅殊真是無語了,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後又躺回了床上,不知道為什麼,喝了那茶,她更困了,也更暈了,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過去。
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久。
梅殊迷蒙睜眼,就覺得世界在晃動。
然後她反應了過來,是自己在晃動。
此刻的她,正被人抱著,進行某種快樂之事。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被迫……
梅殊的腦子迷糊,她抓緊毯子,低低叫了一聲。
抱著她的人抬頭,盯著她的臉,燭火下他的眼眸紅的似血:“醒了?”
梅殊伸手想要推開他,可是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他抓住她的手指,十指緊握,凶狠力道鑽她的蓮花,看見她顫抖的瞳孔,他笑了:“流燈,這幾日,朕日日如此,你現在若還想跑,隻怕也跑不掉了。”
梅殊這才反應過來今天腿軟的原因,她狠狠瞪他:“司空淨……你——”
所有的怒斥,都被擊碎。
他填埋她的溝壑,堵住她所有的憤恨。
在他的暴力討伐中,她所有的抵抗,都顯得蒼白。
她不由得紅了眼睛,眼淚晶瑩:“我……我恨你……”
她又說這種話,讓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隨後他笑起來,笑的絕望又瘋狂:“既然你此生注定不會原諒我,那麼我何必在意你是否多恨我一點,隻要你不離開我,無論你如何恨我,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