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時候,樊彧提出要帶她離開這老破小的房子,去彆的地方,梅殊知道他其實特彆有錢,都是為了掩藏身份,才把自己裝的又窮又醜,於是她同意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穆橙的家裡人找來了,好說歹說要帶她走,梅殊自然不同意,卻不想那群人看她不走就開始纏上了她,也就是這時,踏馬的又被樊彧撞上了。
那時候梅殊才知道,穆橙的家裡人的身份,其實是和樊彧老Z他們那夥人支持的白家是死對頭,自然而然,梅殊的身份再次被懷疑了,於是梅殊又被樊彧殺了,雖然殺她之前,他一直逼問她到底抱有什麼目的來的,可是梅殊卻什麼都不肯說,他下手也狠,手起刀落,她就涼透了。
兩次被殺的梅殊自然來了氣,所以第三次,她選擇了回到和樊彧在一起半年後的某一天,她改變主意了,不攻略樊彧了,她選擇送女主角去死,去祭天,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
於是她一改往日對樊彧親昵的態度,對他開始冷淡起來。不僅如此,她還動輒打罵侮辱他,逼他主動說分手,可是這賤坯子卻開始了忍氣吞聲,伏低做小那一套,一忍就是半年多,愣是沒有生過一次氣,搞得梅殊都無語了。
之後,穆橙的家人再次找了過來,梅殊自然知道再不分手,他可能又要殺人了。於是她故意設計了一場自己“出軌”的戲碼,找了個男人,給了他一筆錢,兩個人在屋子裡演了那麼一場,她的本意就是想讓樊彧放棄她,趕快滾,沒成想,玩脫了,他又把她殺了。
說到底,還是她第三次玩過火了吧。
不過,她覺得樊彧也可笑,愛他他要殺了她,不愛他了,他也要殺了她,反正怎麼樣,她都通不了關了唄。
既然如此,還不如趕快找個涼快的地方待著,彆和這個死賤坯子攪和在一起了。
看著頭頂紛飛的大雪,梅殊知道,自己這又是回到了和樊彧在一起的半年後,冬至那一天。
上一次攻略的時候,她也是回到這個節點,然後就開始了對樊彧的冷暴力,這一次,梅殊不想那麼玩了。
看著樊彧和自己相握的手,她緩緩地,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
“怎麼了,橙橙?”樊彧回頭看著她,他的眼神很溫柔,在這冬日的大雪裡,如同溫暖的柔光。
可是梅殊知道,這麵具之下,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殺了她三次,每一次,他都毫不猶豫。
他說他愛她,可是他讓她死的時候,他又半點不留情麵。
可能這才是殺手的本性吧。
他在去處理那些難纏的對手時,都能夠遊刃有餘,還能坐上排行榜,殺她,簡直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很多時候,看這種hei道小說的讀者,都會把男主角是殺手這種身份看做是一種很炫酷的事情,這種男主,殺遍天下都可以,唯獨對女主角有例外,如此的代入感,讓所有的讀者都被迷惑,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是對於梅殊來說,不一樣。
因為她被他殺了三次。
身臨其境被殺的恐懼,她體驗了三次。
如果第三次是她罪有應得的話,那麼前兩次呢?說到底,那兩次她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僅僅是因為一個電話,一群人的出現,一個身份的特殊,她就被他肆意抹殺,隻因為她不是女主角。
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不能夠接受,再繼續和他這樣下去。
雖然她可以再次重來,可是她不想再體會被殺的感覺了。
與虎謀皮,是最不劃算的生意。
“樊彧,”她叫他的名字,眼睛裡亮亮的,“你愛我嗎?”
樊彧聽見她的問題,他眼眸深了深,隨後笑起來:“我愛你。”
“有多愛我?”她問他。
雪花飄揚而下,落她和他的發間,一瞬間,他們如同一起共白頭。
“很愛你。”他說著,伸手抱住她,低下頭,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橙橙,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的說的是如果,所以他的愛,永遠有前提。
如果可以,這個“可以”裡,有很多附加條件,隻有滿足這些條件,才能夠“一直”在一起。
可是現在,她不想和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