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殊聽見服務員問他要什麼,他低沉地說:“一杯摩卡。”
梅殊眉頭一跳,她連忙對著許茂開口:“我們走吧。”
剛剛沒聊兩句的許茂有些疑惑:“怎麼了?不多坐會兒?”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東西要買,走吧。”梅殊說著,拿著包包起身就走。
“席老師,你等等我。”許茂無語,連忙收起耳機跟上,“你說你走那麼快乾嘛?”
深藍色的身影也起身,緩緩地跟了上去。
超市裡,梅殊推著推車走在前麵,她往車裡放了幾包薯片,又放了兩盒餅乾,許茂跟在她後麵,好笑道:“席老師,這麼大個人了,還愛吃零食啊?”
梅殊此刻有些煩,因為她知道樊彧就跟在後麵,又甩不掉。她敷衍開口:“這麼大怎麼了?就不能吃零食了?我想吃就吃,八十歲也吃。”
“可是席哥不讓你吃這些東西。”許茂壞笑,“你買回去,肯定要挨罵。”
“他管不著我。”梅殊擺了擺手。
“席老師,你還沒有考慮談場戀愛嗎?”許茂拿了一袋溜溜梅,“你都奔三了。”
梅殊翻白眼:“我單著挺好的。”
“你單著,”許茂湊近她耳邊,“席哥眼睛都在發光。”
梅殊心頭一顫,她驚訝抬頭:“你……”
“嘿嘿嘿,有回席哥喝醉了,我不小心聽到的。”許茂說,他拍了拍梅殊的肩膀,“所以席老師,你要是不考慮席哥的話,就趕快斷了他這個念想吧。”
梅殊沉默了,她又何嘗不想,可是這三年,席穆嚴對她越發熱切,任憑她百般拒絕,他都不死心。有時候,想想都覺得煩。
兩個人從超市出來,就去了地下停車場。
梅殊知道,那個人一直跟著他倆的。
她覺得很煩,可是又甩不掉,隻能加快腳步。
當她好不容易找到停車的地方時,一回頭,就看見許茂不見了,她頓時有些慌了神,連忙想轉身去找,可是沒有走兩步,一直手抓住她的胳膊,下一秒,她就被捂住嘴唇,拖到了一處逃生樓道裡。
樓道裡昏暗,那人緊緊捂住她的唇,冰冷尖銳的小刀,貼在了她的脖頸,他低聲在她耳邊威脅她:“敢叫,你就死定了。”
果然是樊彧,梅殊心裡歎息一聲,她配合地點了點頭。
樊彧鬆開捂她嘴的手,他的刀依舊抵著她的大動脈,隻是人卻走到她麵前。看著朦朧光線裡她漂亮的麵容,他聲音冷得像是寒冰:“好久不見,席穆橙。”
梅殊抬頭看他,眸色裡瞬間淚光閃動:“樊彧……”
他放下刀,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牆上:“彆這麼叫我,那個名字,已經被你殺死了,現在我叫鄭知然,你哥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梅殊的手,抓住他的衣袖,她看著他的臉,低聲開口:“我知道,可是在我心裡,不論你變成了誰,你都是樊彧。”
“花言巧語,”他的手逐漸收緊,看著她呼吸困難的樣子,他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席穆橙,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有多想殺了你,多想殺了席穆嚴,我真是恨不得把你們扒皮抽筋,以泄我心頭之恨。”
梅殊任由那窒息的感覺把自己包圍,她沒有掙紮,隻是抓著他的衣袖,用淚眼看著他,她艱難開口:“三……三年前……你受傷了嗎……”
樊彧擰眉,手不斷收緊:“用不著你假惺惺。”
梅殊的眼淚止不住滑落,落到他的手上,滾燙,炙熱,她愈發艱難哽咽:“對不起……”
他眉頭皺得更緊,看著她垂死掙紮,痛苦萬分樣子,感受到她眼淚的溫度,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手。
大量空氣灌入,梅殊捂住胸口,不由得咳嗽乾嘔起來,她倚靠在牆上,神色格外痛苦。
樊彧閉了閉眼睛,冷笑:“今天我就放過你,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梅殊猛的撲過去,抱住他:“彆走。”
樊彧身體一僵,然後他立刻就要推開她。
梅殊卻把他抱緊,她墊腳,勾住他的脖子,破釜沉舟一樣,吻上了他的唇。
樊彧猛的睜大了眼睛,感受到唇上熟悉的溫熱,他滿心都是愕然。
“樊彧……”她抱緊他,啄吻他的唇,舌尖輕輕試探,“我想你……”
他呼吸瞬間加重,下一秒,他抱緊她,把她揉進懷裡,按在牆上,粗暴而野蠻地掠奪她的唇舌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