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白若希是白家家主的女兒,如今她和樊彧一起出現,就相當於正大光明地宣布,白家和天森的關係有可能再進一步。
強強聯姻,對於支持白家的人來說,是好事,可是對於白家的對手來說,這就相當於一個下馬威了,比如席家。
席穆嚴猛的攥緊梅殊的手腕,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橙橙,你看,曾經的那條狗,現在要娶他主人的女兒為妻了,以後他就是白家的看門狗了。”
梅殊低下頭,她笑了笑:“哥哥,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席穆嚴盯著她的臉,“你彆告訴我,你對那條狗還有意思?”
梅殊沒說話。
“你不用想了,”他的語氣帶著莫名的暗恨,“他現在恨我們席家入骨,對你也沒有任何感情了,知道嗎?”
梅殊點頭,配合他:“知道了。”
言談之間,樊彧已經走了過來,他端著酒杯,走到席穆嚴麵前,微笑開口:“席先生,好久不見。”
席穆嚴瞥了梅殊一眼,他沒什麼表情:“是好久不見了,鄭先生,你身邊這位,是你的未婚妻?”
樊彧眯了眯眼,他看向梅殊,沒有回答。
白若希倒是臉色爆紅,她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席穆嚴輕笑:“這位就是白二爺的千金白若希小姐吧,真是久仰大名。”說著他舉著杯子去碰了碰白若希的杯子,然後仰頭喝了一口。
白若希也隻好跟著喝了一口。
“若希,你不能喝酒。”樊彧輕聲開口道,他奪過白若希手裡的香檳,“你喝多了,會不舒服的。”
白若希看了樊彧一眼,她小臉紅了,呐呐開口:“沒事的……”
樊彧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們去那邊坐坐,休息一下。”隨後他又對席穆嚴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我不就陪席先生了,先走一步,不好意思。”
從頭到尾,梅殊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在旁邊站著不動,頭也不敢抬,就是個背景板。
樊彧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等他走了以後,梅殊才鬆了口氣。
席穆嚴看她神色平靜,忍不住開口問她:“失落嗎?”
梅殊勾唇:“怎麼會,哥哥不是都說了嗎,他對我早都沒感情了,我失落什麼?”
席穆嚴看她不傷心也不難過,他嗤笑一聲:“也是,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誰能夠讓你傷心呢?”
在席穆嚴身邊待了一會兒,梅殊借著上廁所的理由,終於擺脫了他的控製,她找了一個安靜一些的角落,坐了下來,她喝了兩杯酒,覺得很不錯,剛剛拿起第三杯,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坐在了她的對麵。
梅殊抬頭,就對視上了樊彧那雙幽深的雙眼。
她心頭一滯,隨後緩緩露出笑容:“你不該過來,被我哥看見,他又會生氣發瘋。”
“你也知道你哥是個神經病啊?”樊彧嘲諷開口,“那你還甘心做他的提線木偶。”
“他是一輩子我的哥哥,我不聽他的,那聽誰的?”梅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
樊彧看她這樣,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燒,他壓低聲音:“那我殺了他呢?”
梅殊抬眸看他,她眼神逐漸冷了。
樊彧怒火更甚,他語氣尖銳:“我隻是說我要殺了他,你就這樣生氣。那他對我下手的時候,你怎麼忍心?”
“你也不是沒動過手。”梅殊重重放下杯子,起身就走。
樊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隱蔽的後花園拖去,兩個人一路走著,梅殊有些跌跌撞撞,到後麵高跟鞋都掉了,她要回頭去撿,可是樊彧卻一把把她抱起來,快步離開了大廳。
外麵燈光暗色,有人群舞動,梅殊趴在他肩頭,長發遮住她的半張臉,她在他耳邊低聲開口:“你把我帶走,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他又能把我怎麼樣,”樊彧低笑,“他有本事就來找我,我讓他有來無回。”
“你殺了他,我也不活了。”梅殊又說。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偏頭和她四目相對:“你就這麼在乎他?”
“是啊,”梅殊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撫上他的臉,“所以你要對他動手的話,今天晚上你最好把我也殺了。”
樊彧嗬了一聲:“殺了你,哪有那麼容易?”
被他塞進車裡時,梅殊歪著腦袋開口:“所以你今天晚上來這裡,就是為了抓我走?那個白家小妹妹呢,你不要她了?”
聽見她提白若希,樊彧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就是為了抓你,至於若希,有人送她回去,用不著你關心。”
黑色的轎車快速駛離,不帶半分停留,等到席穆嚴追出來時,哪裡還有半點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