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彧走後,老Z起身,他走到身後的書架旁,抓住其中一個花瓶輕輕一推,一道暗門就出現了,他走進去,關上門,然後看向這間小小的暗室中央,被綁在椅子上堵住嘴巴的女人。
在她的麵前,有一台電腦,電腦上的監控畫麵,正好就是剛剛書房裡的畫麵。
老Z走過去,他撕下她嘴上的黑膠帶,扯出她嘴裡的毛巾,看著她乾嘔的樣子,他眼裡一片冷漠:“都聽見我剛剛和樊彧說的話了吧?你猜樊彧會如何選擇?”
被他綁著的,正是梅殊。
她長發披散,不施粉黛,身上還穿著休閒的睡衣,因為她是在樊彧剛剛出頭之後,就被衝進彆墅裡的人綁來的。
老Z把她綁到這裡,連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就把她扔在監控畫麵前,讓她看清楚他和樊彧之間的對話。
“你放心,他不會選擇我的。”梅殊說。
老Z拉了個凳子,坐在她麵前,他看著她的臉,見她神色沒有絲毫害怕和緊張,他笑了起來:“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我了解他,他就算對我有感情,也不至於為了我放棄一切。”梅殊說,她眼神很平靜,“況且,你也不會允許他放棄的,不是嗎?”
“是的,席二小姐,”老Z從一旁放滿刑具的架子上,取下一把小刀,他把玩著銀白色的刀尖,“樊彧是我一手培養的,他是天森最好的繼承人,他從小就優秀,冷血,冷靜,克製,從來無欲無求,隻把我的命令看得比命還重要。我培養他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為了一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放棄自己的原則。”
“你要知道,以往我讓他殺一個人,最多不超過一周,他就會把那人的眼珠子擺在我麵前,可是席小姐,三年前我讓他殺了你,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你,讓你活到了今天,你知道我有多驚訝嗎?”
梅殊看著他把玩著那把小刀,她嗤笑一聲:“所以呢,你現在要殺了我嗎?”
“我不會,”老Z說,他把刀刃對準梅殊手上的繩子,“殺了你,樊彧就徹底不會聽我的了。”繩子被割斷,梅殊的雙手得到了解放。
梅殊看老Z又去割自己腿上的繩子,她淡淡開口:“放開我,你不怕我逃跑?”
“你跑不出去。”老Z說。
“你把我綁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什麼?”梅殊皺眉。
“你剛剛也看見了,我讓樊彧做選擇,選擇放棄你,還是與我為敵,現在,我也給你一個選擇。你是選擇放棄一切,保護你哥哥的命,還是繼續和樊彧在一起,你哥哥去死?”
老Z說著,他就調出了另外一個監控畫麵,畫麵裡,席穆嚴坐在椅子上,捆綁在自己的房間裡,他的頭低垂著,不知道是迷暈了還是被打暈了,整個屋子裡沒有一個人,隻有在一旁的桌子上,有一把弓弩正對著他的太陽穴,而那弓弩上有一個機關,很明顯是被人控製的。
“隻要你選擇和樊彧在一起,那把弩上的箭就會射穿他的腦袋,他手上也有一個操作按鈕,他死後,彆人隻會認為他是密室自殺,就算有人懷疑,也沒人知道真凶是誰。”
梅殊看著眼前的畫麵,她不由得哽咽:“你卑鄙。”
“這不是卑鄙,這隻是輸了的代價而已。如果你哥哥一開始乖乖聽話,不和白家爭鋒相對,不對天森的人動手,他也不會是這個下場。”老Z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當然,最重要的,就是你,你不該和樊彧有瓜葛,讓他變得心軟,變得不像他自己。”
梅殊看著老Z的笑容,良久,她輕聲開口:“你放了我哥,我會離開樊彧。”
“不夠。”老Z說。
“你還要怎麼樣?”梅殊紅了眼眶。
“席榮不再屬於席家,你們的股份,我也儘數買斷。”老Z神色自若,“另外,事成之後,你們必須離開這裡,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出現在樊彧麵前。”
梅殊的眼睛有些濕潤,她卻嗤笑一聲:“我可以離開,可是你怎麼保證,他不會來找我?”
“這就要看你怎麼做了。”老Z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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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殊回到席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偌大的席家,沒有一個傭人,安安靜靜,如同墳墓。
梅殊上了二樓,進了席穆嚴的房間,果不其然,就看見他還被綁著,人依舊是不清醒的。
梅殊去解除了機關,把那把弓弩扔出了窗外,隨後她扶著席穆嚴在床上躺下,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去燒了水給他喝,緊接著,她又煮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