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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殊和杜懷聲離開衛南城的那一天，是個好天氣。

天氣晴朗，兩個人提著行李，走出俞宅，梅殊一眼就看見的停在門口的車，以及站在車旁邊那年輕的小男孩。

杜懷聲說，“杜瑞是我無意之間救的乞丐，那之後他就跟著我了，我離開這裡，什麼都不想要，不過我想把他帶上。”

梅殊沒有拒絕，她隻是淺笑：“既然決定要走了，你有沒有想好去哪兒？”

杜懷聲回頭看她，臉上也難得出現清淺的笑容：“隻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行。”

梅殊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出海吧，去看看異國風光，或許你會體會到不一樣的景色。”

杜懷聲點頭：“好，都聽你的。”

兩個人把東西搬上車，梅殊坐上了車，杜懷聲也坐在了她的身側，握住了她的手。

剛剛出了城門，梅殊不經意看向窗外時，梅殊看見了俞澤，他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脖子上掛著汗巾，臉上有些臟，隻是他的眼眸卻是發亮的，和梅殊四目相對時，他淺淺朝她微笑了一下，似乎明白她要走了。

梅殊對他揮了揮手，隨後回了過頭。她看著杜懷聲，輕聲問他：“你是知道他在做什麼的，對嗎？”

杜懷聲眸色複雜：“知道。”

“那你沒有找人抓他？”

杜懷聲笑了笑：“太多了，抓不完的。”

梅殊嗯了一聲，她沉默了一下，又問：“那你覺得他們會成功嗎？”

杜懷聲沉吟片刻：“不知道，不過那都不關我的事了。”

梅殊歎了口氣：“我覺得他們會，雖然路很艱難，不過總有希望。”

杜懷聲不可置否，隻是伸手摩挲她手腕上的青白玉鐲：“阿瀲，像他們那樣一群人，不怕死，願意流血願意犧牲，做什麼都很可怕。而我不一樣，我這一輩子，活的很累，我唯一怕的，就是你不要我，所以你一走，我就空了，如今你回來了，我隻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其他的，就隨他們去鬥，隨他們去爭吧。”

“是啊，隻要我們在一起，好好的生活，這就是最好的事了。”

車子搖搖晃晃，出了衛南城，駛向了遠方，那方向，或許是新生活開始的地方。

——世界貳拾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