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進了屋子,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不知道做什麼。
梅殊看他低著腦袋像個鵪鶉一樣站在那裡,她拍了拍身側:“過來睡吧。”
趙瑞朝她看過來,臉蛋發紅:“喬喬……”
梅殊猜他應該不懂男女之情,她笑了笑:“過來,彆在那兒站著了。”
趙瑞這才磨磨蹭蹭地朝她走了過來,梅殊睡到了裡麵,然後拍了拍外麵:“躺下,睡吧。”
趙瑞依言,躺在了她的身邊。
梅殊在他身旁閉上了眼睛。
趙瑞偏頭,借著燭火溫熱的光,他看著她白皙朦朧的側臉,還有那長長的睫毛,閉著的眼瞼,不由自主的,他的呼吸都變輕了一些,就怕驚擾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逐漸起了困意,然後緩緩地合上了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待他睡著,梅殊才回頭看著他,她想著還有好幾個月才到趙瑞重生的時間,不由得再次歎息,日子可真難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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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四個月,從夏到秋,梅殊每日都和趙瑞同床共枕,可是卻無事發生。
唯一改變的,那大概就是趙瑞越來越喜歡她了,而她也不再被趙老婆子關著,反而可以自由活動了。
這幾個月,梅殊在這青秀村裡算是出了名。
趙家的傻子買了個外地媳婦兒,這媳婦兒還特彆漂亮,這事兒就特彆為人津津樂道,每個人都感歎趙傻子的好福氣,當然,也有那嫉妒的單身漢,每次在趙瑞帶著梅殊下地乾活時,露出那種貪婪窺視的目光。
趙瑞雖然傻,可是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他還是分得清,每當村裡有人對梅殊露出那種覬覦的目光,他都會怒氣衝衝地瞪回去。他長得高大,氣勢足,雖然憨傻,可是強健,所以一般人不敢惹他。
梅殊跟著他下地乾活,雖然說是幫忙,可是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坐在田埂上,不用動,隻用守著趙瑞。
趙瑞會用芭蕉葉或者荷葉給她做帽子,替她遮陽。
很多時候她累了困了,在田埂上趴著睡著了,趙瑞乾完活之後,都會把她背回去。
每當村裡的人看見趙瑞背著自己媳婦兒回家,都會感歎趙瑞實在是太嬌慣自己媳婦兒了,趙瑞聽著,隻是傻笑,卻從來不多說什麼。
當然,梅殊這樣的行為,自然會引起趙老婆子的不滿。
畢竟都快半年過去了,梅殊不僅肚子沒有動靜,而且還不幫著乾活,每天白吃白喝不說,還拖累自己的大孫子。是以每天晚上的飯桌子上,趙老婆子都會數落梅殊,還不給她吃飯。
田裡的稻米已經收了新穀,趙家三口也吃上了乾飯。
可是趙老婆子卻不願意給梅殊吃乾飯,隻因為她不乾活。
趙瑞一開始不說什麼,隻是偷偷給梅殊留著,到了後麵他直接就和梅殊對半分,趙老婆子一說他,他就抱著梅殊走,那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奶,氣的趙老婆子破口大罵,卻也無可奈何。
這天晚上,梅殊又因為不乾活被趙老婆子罵了。
雖然她沒說孩子的事兒,可是明裡暗裡都在說梅殊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梅殊聽她說著,心裡估摸著還有一個月,趙瑞也快重生了,她必須得有所進展了,這樣想著,她眼睛就緩緩落下淚來。
她一哭,趙瑞立刻就生氣了,他一把抱住梅殊,對著趙老婆子怒氣衝衝道:“奶,你彆罵喬喬!”
“我為什麼不罵她?!她就是個不爭氣的東西!白瞎我五百塊錢!你知不知道現在村子裡有多少人在看我們笑話?!”趙老婆子越說越氣。
趙瑞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他也生氣:“你罵喬喬,喬喬要哭,她哭了我心疼!奶,我不許你罵她!”
“你才和她幾個月?你就護上了?!我是罵都罵不得了?!我看她真是個狐狸精!把你勾的姓什麼都不知道了!”趙老婆子氣的大吼。
趙瑞也煩了,他吵不過自己的奶,於是他起身,一把把梅殊抱起來,氣衝衝地又出了院子。
趙老婆子在身後對他大喊:“瑞兒,你這個不爭氣的,有本事彆回來!”
趙瑞抱著梅殊,頭也不回,一路出了門往田裡走,直到走到了那剛剛收了稻穀放了水的旱地裡,他把梅殊抱上了高高的稻穀堆,然後自己也躺了上去。
兩個人躺在穀堆上麵,梅殊看著天幕上明亮的星星,聽著耳畔的風,還有四周的蟬鳴,蛙叫,蟈蟈兒聲,一時間,她覺得這樣的景致無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