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恩,仇愛2 你覺得我輕薄你?(1 / 2)

梅殊的火,生了半天都沒有生起來。

隻因為此時這北漠雪原上,到處都是雪,天氣還冷,那樹枝受了潮,怎麼可能點燃。

歎了口氣,梅殊扔下了手裡的樹枝,她走到旻固身邊,蹲下,然後伸手推他:“醒醒,喂,醒醒,醒醒。”

然而旻固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聽見梅殊的呼喚了。

歎了口氣,梅殊想了想,她從自己的衣服裡扯出了一條項鏈,那項鏈通體銀色,下墜一個圓形小球,銀色的球體上雕刻著銀色的蓮玟,漂亮繁複。梅殊在那小球墜掛之處一按,那小球就打開了,從中間分開,原來裡麵可以儲物。

隻見那小球的內部,放著幾粒白色的藥丸。

梅殊從中拿出一顆,剛剛放在他嘴裡,喂給了旻固,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鷹嘯,隨後突然一陣大風刮起,梅殊的黑色長發被刮得翻飛,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後把小球合攏塞回了自己的衣服裡。

待這夾雜著雪花的大風逐漸停止之後,梅殊才緩緩放下了衣袖。

她抬頭望去,就看見一身穿雪色羽氅的男人正佇立在自己麵前。男人頭戴翎冠,冠為金色,後綴羽毛,鏈條垂墜,落在他的發間。他那肩頭的羽毛根根純白,襯得他的膚色也格外白皙,他低頭看著梅殊,金色的眼眸裡,有些許深沉。他的麵容線條淩厲,鼻梁高挺,嘴唇很薄,雖然長得的確是眉眼如畫,可是一看就是一副薄情相。

她在打量男人的時候,男人也在打量她。

梅殊穿著雪色的狐皮小襖,頭發披散,戴著一頂白色的狐狸帽子,帽子之下,她圓溜溜的大眼睛正眨也不眨地望著他。模樣倒是標誌,同鷹族女人的高大不同,她長得很小很軟,一看就覺得嬌氣不好養活。

兩個人對望了許久,梅殊才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是誰?”

男人笑了笑,略微淡薄:“你又是誰?”

梅殊不回答他的問題,她指了指樹下暈倒的旻固,問男人:“你認識他嗎?”

男人瞥了一眼旻固,眼裡沒什麼情緒,他像是看不見旻固那裹著狐皮鬥篷下的烏黑雙腿,隻是冷冷開口:“認識。”

“那太好了。”梅殊從地上爬起來,她兩眼亮晶晶,“那你快把他帶走吧,他傷的很重,再不救可能就沒命了。”

“那又怎麼樣?死了又如何?”男人看向梅殊,金色眼眸裡滿是質疑,“我倒是還沒有問你,你剛剛給他吃了什麼?”

樹下,服了藥的旻固緩緩醒來,他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背對他的雪色身影,還有那一句“死了又如何”,他的眼眸垂下,心頭如刀割。

梅殊聽見海月伽這麼說話,心道他還真是薄情寡義,她撇撇嘴:“沒什麼,隻不過是一顆救命藥丸而已,可以暫時保住他的心肺,讓他不死而已。但是如果你不帶他走,他還是會凍死在這裡的。”

海月伽聞言,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旻固,就看見對方已經醒了,見他望過來,他立刻艱難地就要爬起來行禮:“少主……”

“行了,不用了。”海月伽拂袖,拒絕了旻固的禮節。

他回頭再去看梅殊,看見的就是對方開溜的背影。

海月伽眼神一沉,豁然起身,空中一飛,直愣愣地落在了梅殊的麵前。

梅殊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海月伽一掌就拍在了她的心口:“想跑?”

梅殊被他打的軟倒在了地上,她的臉色立刻發白,嘴唇也慢慢變烏。

海月伽蹲下身,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他伸手抓住梅殊的衣領,把她拽過來,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是不是雪族人?雪族在哪兒?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殺了你。”

梅殊的臉色越發慘白,她的手指無力搭在海月伽的手上,與此同時,她的眼睛也慢慢紅透了,濕溜溜的眼珠傷心地看著他,搞得海月伽心頭一顫。

就在海月伽猶豫自己要不要放手時,梅殊的呼吸驟然微弱起來,她呼吸急促,捂住心口,表情痛苦,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沾染上了海月伽的手。

眼淚的溫度讓海月伽手指一縮,他猛的鬆開了她。

梅殊跌在了地上,她臉色慘白,呼吸艱難,手指顫抖著去扯胸口衣服裡的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