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珂也是難得享受了一次,她也是好久沒有泡過了。
但也沒泡多久,一盞茶的時間(十分鐘)便起身穿衣。
它將自己的裡衣手洗了,掛在窗口吹乾。
聽著隔壁還在拍水嬉笑的聲音,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過去,敲了敲房門,提醒兩個小孩,“玩水莫貪涼,小心著涼了。”
“知道啦!”
裡麵的安容易大聲應道。
然後又是一陣水嘩啦嘩啦的聲音……
安以珂笑了笑,無奈的心想,等會要辛苦點小二收拾殘局了,到時候多給小二多點小費吧。
午初時,阿月等人也醒了。
她們在睡前就換洗了衣物,所以現在醒來剛好收衣服,收完衣服去點了兩桌午飯。
叫掌櫃的備好一些乾糧和水帶走,然後便上樓去叫了幾位主子下樓用膳。
阿月先去敲了安以珂的房門,然後才是去敲安容易和阿七那間房門。
幾人一同下樓,行囊交給阿月放到馬車上。
安以珂抱著阿七往樓下走,安容易小跑到兩人前麵,快一步到樓下坐在凳子上。
等安以珂將阿七抱到凳子上坐好,然後挨著阿七坐下。
“吃吧。”
她們三人一桌,阿月放完行囊回來後去了另一桌。
吃完飯後,幾人便要接著沿官道趕路前往兗州了。
畢竟不是出來遊玩的,所以接下來才會備好了乾糧,便是要一路吃苦趕路了,期間除了補給便不會再到有人煙的地方去了。
吃飽喝足,乾勁滿滿的安容易對一切外麵的世界都很新奇。
他掀開馬車的簾子朝外看去,興致勃勃的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
阿七也忍不住湊近小窗,看著窗外的一草一木。
安以珂提醒兩個小孩不要把身體探出窗外。
阿七她是不擔憂的,因為他很聽話。
但是安容易是極有可能乾出這種事情的,畢竟他年紀還小且比較活潑好動,又是第一次出遠門,對外麵世界的一切都新奇的很。
安容易隨便答應了一聲,然後拉著阿七說話:“阿七哥哥,你快看那棵樹,長得好奇怪啊,歪歪扭扭的!”
阿七順著他的指向看去,果然是一棵歪脖子樹。
在他出生的那個地方,村裡的人都說歪脖子樹都是吊死人的地方。
很不吉利,見到了都是要砍了的,但他對這些說法沒什麼感受。
興致旺盛的安容易很快又被其它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他指著前麵的林子說話。
“阿七哥哥,你快看那邊呐,前麵有好多人在采果子誒~”
“還請兩位小公子放下簾,莫要出聲。”
阿月到窗邊朝安容易和阿七說道。
安容易歪著腦袋問道:“為什麼啊?”
“容易、阿七,先放下簾子,不要出聲,等會我再給你們解釋。”
安以珂也附和道。
安以珂都發話了,安容易隻好照做,他嘟著嘴巴放下簾子,坐好,阿七也坐好,倆人安靜的不出聲。
馬車從官道上駛過。
那群分布在道路兩旁的人,在采果子的同時還不斷打量著安以珂一行人。
直到馬車從她們身邊駛過去,她們也隻是繼續采摘著樹上的果子。
直到漸行漸遠後,確保對方沒有異動後,阿月這才朝馬車內彙報道:“主子,我們已經遠離。”言外之意是安全無恙了。
安以珂掀開簾子,朝阿月叮囑道:“以防萬一,繼續留心。”
阿月立即明白安以珂是怕前麵還有埋伏,當下便和另一個同伴示意警惕。
不怪幾人多疑,她們現在走的這條官道在山林之間,很容易遇到埋伏搶劫的,所以要謹慎行事。
這也是安以珂沒有叫人安排好一點的馬車或者是多走一輛馬車的原因,因為目標越大越多越容易出事。
若是人越多、物資越多,但護衛還沒有達到強盜忌憚的地步,那麼對方就會鋌而走險的出手。
像剛剛那種路過山林有人在摘果的情形,那些人有可能就是在物色獵物。
但是對方沒有動手,也是因為不知道馬車裡的情況,且外麵隻有兩個侍衛,馬車看著也不富有,挺多就是一個小戶,他們看不上的也就不想損耗自己人,所以她們沒有動手的想法。
但若是方才讓她們知道了馬車裡有男子,她們多半會選擇劫這輛馬車,然後就是一場血腥之戰。因為在盜匪眼裡,男子相當於貨物,可以帶回家也可以賣錢。
安以珂有著天底下最大的情報組織風邪樓自然能了解到這些,所以說有的時候把握好一些細節,也能減少一些沒有必要的傷亡。
一行人等到出了山林後,才是徹底安全。
安以珂這才對安容易和阿七解釋。
“你們日後記住了,坐馬車出門,在外見人要避,不掀簾、不出聲。”
安容易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呀,因為男戒嗎?”
安以珂笑了笑,“男子自是不方便拋頭露臉,但你們還隻是小孩兒。”
安容易歪著腦袋朝安以珂問道:“那小孩兒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你們都還小,而壞人就喜歡抓小孩兒。
要是讓人知道了馬車裡有小孩兒,就會把你們抓走呀~”
安以珂儘量講的通俗易懂點,一手一個,摸了摸兩個小孩兒的頭頂。
“為什麼要抓我們呀?是想把我們賣到窯子裡去嗎?”
安容易懵懂無知的反問道。
安以珂一聽神色微妙,安容易小小年紀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很快她便猜到了什麼,勾著食指敲了下他的腦袋瓜,嚴聲道:“你以後不許再看話本了!”
安容易吃痛了一聲,捂著腦袋被敲的地方可憐巴巴的撲到阿七的懷裡。
撒嬌道:“阿七哥哥,主子打我,嗚嗚嗚~”
阿七也心疼安容易,當即便條件放射的用表情控訴安以珂。
他大膽的雙眼望著她,整張小臉都在訴斥著“打小孩是不對的”的意思。
倆人四目相對,短暫的對視,安以珂動了動唇角,一時間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