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在院中待了會兒,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小七公子主子被官府帶走的事情,正想去找主子會和,一群官兵闖入麵館,大肆搜查,連後院也不放過,顯然她們是知道麵館裡有一個地牢的,有一批人直接衝著地牢去了。
阿月頓感不妙,想要上前詢問領頭的官兵,那官兵卻是毫不理睬她,找到了地牢裡的陳新儀等人,而後又見她拿出畫張,一旁的小兵在舉著油燈,借著油燈的光線,衙役領頭在紙張和陳新儀間來回辨認,最終一揮手,“帶走。”
負責看守的人急了,連忙詢問道:“大人,大人,這些人都是我東家的奴才,沒有理由你們不能強行帶走的啊!”
“她是自由民籍,你們對其動用私刑,被人舉報,縣令特派我等來解救她。”衙役領頭看向說話之人冷肅道。
“啊?”看守的人愣了,為東家賣命的人都是簽了終生賣身契的啊,怎麼這個陳新儀卻是自由民籍呢?
阿月意識到不對勁,不動聲色的退場,繞開了官兵,速度離開麵館。
麵館後院,一群官兵突然闖入,橫行霸道的撞開了房門,見裡邊是兩名男子便離開了,阿七和華路都被嚇了一跳,又聽見院子裡鬨哄哄的,出門查看。
“這是官兵,她們來做什麼?”華路認出了來者的服飾,不解的問道。
“姐姐!”阿七聽到官兵兩字,有些忌憚,第一時間便想到貴人,他又害怕又惶恐卻又堅強的朝著麵館那處亂哄哄的地方走去。
很多人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這些人是官兵,以為是什麼強盜,都不願意配合,所以場麵一度混亂,打罵哭吼、官兵也不會手下留情,以擾亂公務的罪名將鬨事的人打趴,其餘人看了便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麵館和後院都陷入了亂糟糟的情況,但始終沒有人跑出麵館去,賣身契都在東家手裡跑了也能被抓回去。
與混亂的場景格格不入的人也有,便是幫過阿七的那個小二,她鎮定的站在院門口看著官兵的舉動,看到阿七向麵館走去,她還善意的阻止了下,“前邊很亂,小公子還是待在房中,等這些官兵走了再說吧。”
這次華路也非常認同這個小二說的話,連忙朝著阿七勸說道:“對啊,七主子咱們還是先回房間裡等著吧,現在這些官兵來來往往的,她們可不會憐憫攔路的人,要是不小心衝撞了她們可就不好了啊。”
阿七堅定地搖了搖頭,他要去找貴人!
倆人見勸不住,便跟上了他的腳步。華路怪異的看了眼小二,他是伺候阿七的人,跟上來很正常,但她一個陌生人,又是女子,跟上來是何意義?
阿七直接朝著二樓小跑上去,他記得上午去過的那個房間,因為跑得太急了,他還在上樓的最後一階摔倒在了二樓的地板上。
華路一驚連忙上前扶起阿七,這小屁孩若在自己眼前出了事,那位大人第一個不放過的人毋庸置疑肯定是自己啊!“哎呦!七主子你可彆再跑了,這般不小心,若是大人知曉了怕是要怪你大大咧咧,不成體統的樣了!”華路急切的說道。
阿七從地上站起來,表情皺了一下,然後又朝房間走去,他急切地打開房門,裡麵卻是空無一人,他呼吸緊張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向華路,好似在問華路怎麼辦?
華路被他突然這麼救助的看著,一時間心情複雜,最後還是勸說道:“許是大人外出了,我們回房等著吧?”
阿七聽完失落地低下頭,突然間他想起上午是小二帶他們找到貴人的,於是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小二。
小二在身後跟著,她始終沒說,安以珂早被官兵帶走了,接收到阿七請求的神色,她隱晦的看了一眼華路,然後朝阿七行了個小禮,勸說道:“現在麵館裡到處不太平,小公子不妨回房等待,小公子若是擔憂安大人,我去打探便是了。”
阿七也想去找安以珂,他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華路硬拽回去了,小二目送他們離開,神色隱晦不明。
官兵從地牢裡出來後,領頭立即朝手下下令道:“回府!”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麵館。
阿月從麵館第一時間出來後,便打聽到了嵐涯鎮上最有錢的一戶人家,林府。
被敲響的大門裡彈探出一個人頭,近期林府都小心行事,生怕引人注目,連林府上的下人出門買采都是小心翼翼地。那人見敲門的人是個陌生人,她小心的詢問道:“你是?”
“我知道你們林家是鎮上最有錢的人家,我身上有一枚玉佩抵押給你們,隻求你們借我一匹好馬,事態緊急,希望你們通融一下。”
“這,你在這裡等候吧,我去詢問家主的意思。”那開門之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好,多謝了。”阿月心中著急,但麵上還是強裝鎮定的笑了笑。
林府的大門又被關上了。
十天前,遠在皇城的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