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士兵快速答了一聲便一溜煙的跑了。
她斜坐在城牆上。看著遠處柔然的駐紮地,心裡盤算著自己的計策。
柔然的大軍駐紮在一個極為平坦的地方,可見敵方將領耶魯豫章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他很了解她,她一直的作戰風格就是敵強我避,敵弱我打,擅長偷襲。雖不怎麼光明正大,但兵者,詭道也。
他的大軍駐紮在平野之地,一眼望去一覽無餘。壓根就沒有偷襲的機會。
她這邊正想的入神,那邊蔣憶懷向著她望著的方向看了一眼,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開口問道:
“可有破敵的計策?”
阮青梧搖了搖頭,皺著眉開口,“柔然這次派來的這位將軍不簡單,他似乎特彆了解我”
蔣憶懷笑了一下,“了解你沒有什麼奇怪的,你出兵打仗前難道不了解一下敵軍將領?況且十年前那場戰爭,你可是讓他們吃了大虧。”
阮青梧點了點頭看了一下蔣憶懷笑著說到:“他們了解我卻又不了解我,你這兩天先不要迎戰,我要讓你幫我辦件事。
蔣憶懷疑惑的問道:“什麼事?
阮青梧側過頭看著遠方的荒野之地;“你要用最短的時間幫我訓練一隻軍隊,我要的是一隻不服從將令,野蠻鬥狠,悍不畏死,家無妻小的人,這群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唯有一點,他們可以不講規矩,不聽將令,但絕對不能亂殺平民百姓。”
蔣憶懷看著她的臉龐,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像是給她渡了一層光芒,使那張滿是血汙的臉看著也沒有那麼駭人了。他並沒有問她的意圖而是直接開口問她,“你要多少人?”
她笑了笑整張臉便看著生動了起來;“一萬人,我要一萬人”她又重複了一遍。
蔣憶懷笑了一下,溫潤的臉龐變得更加柔和,邊關十年的風沙都沒有抹去他骨子裡的書生意氣。他隻淡淡說了一聲“好”
阮青梧勾起嘴角,笑著看了看他,十年,日複一日,她都數不清過了多少個春秋,他們之間早已形成了某種特彆默契。
阮青梧低著頭小聲說到:我怕是要去見見我們那位太子殿下了,晚倉,關北幾十萬人我總覺得交到他手裡我才放心,那人雖然讓人琢磨不透,可我總覺得隻有他才能護住這幾十萬人的性命。”
蔣憶懷點了點頭;“你要的人我會儘快幫你找齊,可是你要想清楚,如果這次你去找太子殿下,那麼以後你可能會成為太子一黨,你再也不是邊將,而是朝臣。”
阮青梧笑了笑,“邊將如何,朝臣又如何,都是在刀鋒邊緣行走,見慣了這大漠風沙,我也想去見識見識京城的紙醉金迷,昨天或許隻是試探,依照耶魯豫章的性格,他定會調整攻城的策略,我要趕在他之前徹底摧毀柔然的士氣。”
蔣憶懷眼神變得迷離;他似乎看著遠方低聲喃喃說道:“如果你想清楚了,便去做,隻要我在這晚倉城裡,就絕不會讓敵軍踏進一步。”
阮青梧笑了笑,轉眼看向他,眼神充滿光彩,“不,如果擋不住你們可以退到關北。兄弟們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寒冷,“柔然既然敢三番五次進攻淩政,騷擾邊關百姓那便就要做好付出血的代價的準備。”
她看了看太陽,應是巳時了。
“到時候了,我該去見太子殿下了,憶懷兄,我交於你的事我不希望還有其他人知道,可好?”
蔣憶懷拱了拱手,眼神堅定“我定不會負你所托。”
“如此,甚好”她轉頭身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她守護了多年的城樓,滿目硝煙,這塊土地早就傷痕累累,她閉了閉眼,終是轉身向城樓下走去。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