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影衛緊跟隨著姬遇出發的,這兩日東宮來往之人頻繁,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包可慕容襄。
這些影衛是鐵木梅朵的人,他們是柔然王庭她的王父最後留給她的,他們一路護著她來到臨政的帝都,他們的身手她也是信得過的,她忍了這麼久,終於讓她找到了殺她的機會。這次,無路如何她都要殺了她。
阮青梧在晚倉全然不知帝都的近況,她這兩天已經將晚倉全部的剩下的糧食都拿到粥棚了,過了今天若是還沒有運來糧食,晚倉就要斷糧了。
她坐在城樓上一直看著遠處,她派出的探子去打探沈夜闌的歸期,已經兩天了,仍是沒有回信,她隻能寄希望於衛戰。
她有時間就坐在晚倉城樓上等著,也不管有多冷,將億懷安撫好軍中所有人的情緒,忙完手頭的事後才得知阮青梧已經將衛戰派出買糧了,他看著阮青梧坐在城樓上也走了上去。
站在她旁邊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遠處,隻見天地之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晚倉的冬季一眼望過去能看到的隻有雪,他怕她看的久了會傷了眼睛,便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回去吧,我叫人在此處盯著。”
阮青梧輕輕的歎了口氣對著將億懷說道:“兄長,你以前老說宦海沉浮,是這世間最複雜的地方,之前我並不能理解。如今倒是懂了一些,我在來晚倉之前就知道晚倉旱情嚴重,卻還是沒有想到此間會有這麼多計較。若不是沈夜闌,此次晚倉這一城人的生死,怕是都要斷送在這個冬天了,我竟是不明白我以前守的到底是什麼?”
將億懷淡淡的笑了下,他看著她仿佛是透過她看著彆人,他悠悠的開口說道:“我以前也問過彆人同樣的問題,這世間總會有諸多的不如意,憑心而走,無愧於己,不愧於心,無愧於人便能活的灑脫自在。”
“可想要做到談何容易。”她喃喃說道
蔣億懷轉頭看向彆處,“你總是給自己綁了很多的枷鎖,總是想要成全所有人,無愧所有人,可你不是神,有時候我倒希望你能自私一點,多為自己考慮一下。”
阮青梧淡淡的笑了。露出左臉上那顆小小的梨渦。
她正要開口說話轉頭卻看到遠處出現了一排小點,漸漸的,小點慢慢變大。她對著將億懷說道:“是他們,他們來了。”
她開心的向遠處喊了一聲,將億懷站在她身邊淡淡的站著,她笑著說道:“你總是這般,也不知何事才能讓你方寸大亂,我與你一處十年,競是沒有見到過你慌亂的樣子,兄長,你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她說完便笑著轉身跑下了城樓。
將億懷站在原地,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即也跟著她走了下去。
衛戰在關北呆了一天兩夜,幾乎跑遍了所有的商賈和城中的糧倉,起初他們一直推著不見他,後來他實在等不住,便帶著身後的人闖進了最大的那家糧倉,放下銀子裝上糧食便急忙往晚倉趕,關北的守備羅大人派了兵士等在門口想要將他們全部捉拿,他隻好拿出了那塊欽差大臣的信印,裝著樣子說道:“我家大人派人來關北拿糧是奉了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命,一切行事代表的是天子,你個狗官敢攔?是不想要這顆腦袋了嗎?”
他本想嚇唬他一番,結果那狗官看到那個信印便像是變了一個人,態度變得十分殷勤。走時又找人多拿了輛車糧食,他當時內心暗暗想著果然是他家將軍,即使是坐了文官也能嚇得這些狗官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