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臉瞬間爬上了一朵紅雲，

“姑娘你怎麼......”

阮青梧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依著我對那小子的了解，他是動了真心了，墨染，你是不是當真對他無情，若是當真對他無意，我便親自去找他，讓他斷了這個心思。”

墨染聽見阮青梧的話眼眶紅了起來，她內心的酸澀像是要將她淹沒，多日來壓抑的情緒此刻差點都爆發了出來。

她忍著快要掉出來的眼淚苦笑的看著阮青梧，酸澀的開口說道：“他那樣的人，本來就該娶一個大家小姐，我無依無靠，又是宮女出身，會拖累他的，姑娘。他本該有更好的仕途，不能因為我，讓他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變得艱難。”

阮青梧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她無意於衛戰，其他一切好說。

阮青梧收起了平時嬉笑的樣子，看著她認真說道

“若說出身，我怕是還不如你，衛戰是我從打仗時撿的，剛撿到他時，他還是個半大小子，因長相生過於的秀氣，在軍營裡，不少人喜歡欺負他，是我一手一手將他帶到了這麼大，將她帶成了錚錚鐵骨的男子漢，所以他更像是我的親弟弟，你是我來帝都見得第一個人。我帶你出東宮，是存了私心的，你是我見過最細心的女子。在我看來，這世間的女子少有能及得上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你配的上衛戰，反而是那小子，沒心沒肺的，怕耽誤了你。”

她看著墨染有些怔愣的麵容，接著說道：“我今日來，就想問你，你對他到底......有沒有情誼，若是我做主將你許給他，你可願意？”

墨染聽著她的話腦子頓時變成了一團漿糊，她一直以來都是活的非常清醒的，她看多了世間的夫妻，從兩情相悅到最後的互相磋磨，兩兩生厭，她其實最怕的，是有朝一日，他對她沒了情誼之時，會不會怨她，是她擋了自己原本應該光明的仕途，畢竟，她無依無靠，隻是個小小宮女，並不能幫到他什麼。

所以願意嗎，她腦子中一直有個聲音問她。她想起了那個總愛笑著將吃食遞給她逗她開心的男子，看她提著重的東西會不動聲色的接過去的男子。

大約，是願意的吧。

她抬起頭看著阮青梧，咬了咬嘴唇說道：“姑娘，嫁於他，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他那樣的人，能認識他我便覺得已經知足了，不敢再妄想其他。”她心裡雖是願意，可終歸無法說出願意嫁給他的話，這種承諾太重了，她擔不起。

阮青梧歎了口氣，說道：“這世間男子千千萬，女子也千千萬，你以後總要嫁人，你不嫁他，他以後終歸也會娶了彆人，你不後悔就好。”

墨染心裡像是壓了一顆石頭，她抹了抹眼淚，對著阮青梧說道：“姑娘，還有些許賬本沒有看完，我先去看賬本了，說完，逃也似的出了房子。”

阮青梧搖了搖頭，現在的這些年輕男女，她是看不懂了，既是知道了她的心意，總要告知衛戰一聲。至於以後他們會有什麼結果，就看他們的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