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闌笑了笑沒有說話,該說謝謝的人是他,世間眾人,皆都貪戀權勢,有的人是身在局中無法自拔,就像他,想走也走不了,還有的人是喜站在巔峰,叫世人匍匐在腳下,就像陛下,像她這般對權勢毫無留戀的人,他這一生,也隻遇到了她一個。
… …
柒紫宮中,慕容梅朵坐在貴妃榻上,陸尺就跪坐在她的跟前。
她摸了摸身旁慵懶睡著的貓,身上綢緞的料子穿著硌的她脖子有些不舒服,她抬手扯了扯衣領。
陸尺看著她的模樣急忙垂下了頭,鐵木梅朵看著他銀色的麵具,微涼的嗓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跟丟了?那……你還來乾什麼?”
陸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她:
“屬下該死。有負主子的囑托。”
鐵木梅朵笑得十分溫柔,聲音卻是十分涼薄,
“阿尺,其實那個女人一點都沒有說錯,你哥哥就是我殺的,是我,親手殺的。你難道就不恨我嗎?就不會想要殺了我嗎?”
陸尺僵直了身子,依舊低著頭:“他在柔然殺了公主的族人,公主殺他也是應當。屬下是主子救的,沒有主子,就沒有今天的陸尺。”
“哈哈哈哈哈哈哈。。。。。。。”鐵木梅朵笑的張揚,她雖恨極了那人,可是,卻更討厭陸尺這樣忘恩負義之人,曾經那人笑著告訴過她,他去參軍,皆是為了從小在異地長大的弟弟,若是沒有陸尺,或許,他們就不會成為仇人,她就不會親手殺了他。
她站起身,赤著腳走到他旁邊,纖細的手指抬起他的臉,這張臉當真是與他長的極像,若是他在天之靈,知道他願意付出一切之人竟匍匐在仇人的腳底下,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想到這兒,她抬起腳狠狠踩在了陸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