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門時便看見衛戰麵色如紙一般蒼白發熱躺在地上,他的麵龐上還沾染著血,身上更是沒有一塊好地方,手中還握著半把斷劍,依稀可以聯想到剛才的戰況。
阮青梧隻覺得眼前發黑,緩慢的走到他們兩個的旁邊,墨染依舊是呆愣的狀態,阮青梧不可置信的顫抖著將手放在他脖頸的脈搏處,似乎是想要求證什麼,可是手底下卻完全沒有跳動的痕跡,他的麵色也越來越青,躺在地上的人早已經沒有氣息。她雙目通紅,哽咽著開口問道:“誰乾的。”
墨染聽到阮青梧的聲音,她似乎回了神,巨大的悲痛讓她的眼睛發酸,她此刻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隻是呆愣愣的看著阮青梧。
過了好久她才開口道:“是陸尺。”
阮青梧隻覺得一股悲涼從心口處漫了出來,她的四肢百骸涼透了,她果真是個掃把星。
心中的悔意似乎要將她吞噬乾淨,她狠狠地將指甲扣進自己的手中,她突然覺得她這一生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所有她在乎的,在乎她的幾乎都因她而死,她本不信命,可此刻卻覺得,她本該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
他們二人呆呆的在院中坐了很久很久,阮青梧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動一動了,她緩慢的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指,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以前雖在戰場,卻極怕殺人,若當時盧叔不是為了自己,上了前線押運糧草,或許不會死,如果自己再狠心些,將那些人都殺個乾淨,或許盧叔也不會死,若是她不是心軟,明知陸尺危險卻還是將他帶到了清倉苑,或許衛戰就不會死,可是盧叔明明說過,這要心中存有善念,上天也總是會眷顧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