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妠要的兒童餐吃了一半兒：我想吃火鍋。

改天。元俢朗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吃飽了嗎？

嗯。畢妠攪著可樂，沒有一般人的好奇心，這個國家沒有她所需要的，隻有元俢朗，而這個男人就在她的身邊，撒嬌和耍賴都是被許可的，那些小鬼的壞施展在他身上又是那麼行雲流水：改天一定要吃火鍋！

一定。修朗保證著，帶她去了購物中心，買元俢朗喜歡她穿的衣服鞋子，買畢妠喜歡的小玩意兒，當然包括了內褲，胸罩，衛生棉。修朗拿著衛生棉，對上包裝上的說明翻譯給畢妠聽：24厘米，日用，護翼，超薄，嗯，這個，夜用的，28厘米，靠！還有32厘米的，需要那麼長嗎？妠，你要哪種？

畢妠蹲在地上，大笑：元俢朗，你有必要這麼認真嗎？搞科研似得！

女人真麻煩！修朗認真抱怨。

嗯，女人的胸部要長大，所以要買內衣；女人有生理期，所有要買衛生棉；女人有子宮，所有要生孩子，女人真的好麻煩！而且我們還沒露在體外的生殖體，所以永遠無法強，奸男人，好可憐！女人是上帝對人類的懲罰。畢妠如此解釋“女人”，如此解釋自己。

沒有女人，男人會更可憐——修朗否定悲觀言論。

的確，喜歡男人的男人也是女人生的。男人和女人到最後隻有屈從於命運，例如繁殖後代。

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和男人做，愛生孩子，放在男人身上亦然。

隻有和自己愛的人做，愛生孩子才有意義。畢妠同意修朗的觀點，也有自己的解讀：也不儘然，你就和彆的女孩兒做，愛，你和很多女孩兒做，愛，元俢朗，你愛她們嗎？如果不愛，至少解決了生理問題，也算意義的一種，儘管膚淺，非常膚淺。

我愛你。元俢朗想這麼回答，僅僅是想。他望著純真倔強的女孩兒，心裡柔軟：存在即合理。

畢妠笑修朗的辯解：你存在著，你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包括愛你嗎？修朗沉默，答案無解。

喂，我想吃這個。畢妠指著家庭裝的香草巧克力冰激淩：我們吃這個吧！

好，一次隻能吃一勺。修朗把桶裝冰激淩放進購物車。

元俢朗！你好老套！三十歲以前的身體是用來揮霍的。畢妠強烈不滿。

所以你揮霍自己——元俢朗意有所指，畢妠兒對方念生的付出，揮霍到透支，女孩兒現在的身體非常糟糕。

畢妠微笑：總有些人讓你揮霍，揮霍一生。

妠——他抱緊了她，元俢朗心疼那些話，一絲一毫都心疼，放在不同的人身上，都是同一寫照。

修——畢妠像孩子那樣磨蹭著修朗，懶懶的：你愛誰？你會愛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