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地下酒吧找到了元俢朗,男人喝光了一瓶威士忌,卻足夠清醒。她坐到他身邊,要了綜合調酒:這樣的你真少見。
我也覺得這樣的我少見。修朗的笑容,迷人,心肝全無。
修,如果你需要分享,我樂意傾聽。安又幫他叫了一瓶酒,男人的墮落稀有而珍貴。
畢妠的男人來了,我的朋友,方念生,你要怎麼傾聽?童話?小說?詩歌?哪種語氣適合敘述彆人的愛情?安,我應該高興的,對嗎?不是畢妠幸福就好了嗎?我這樣想,強迫自己這樣想,可真到了這一天,我恨不得撕毀這一切,任何令她幸福的東西,我都仇恨。元俢朗的話,輕佻,仿佛沒有恨。
你是令她幸福的東西之一。安點燃了煙,煙霧中的她,一顰一笑都妖孽。
我應該殺了自己。元俢朗自嘲,想起方念生的話,可能水真的有助於減輕割脈的鎮痛,或許,他改天也該試試。
修,你不會死,畢妠是你的癮,天堂沒有畢妠。安認定英俊的男人死後一定進天堂:讓她自己決定——
我決定不了她的生活——
你可以決定你自己,你愛她,這就是你的決定。安親了親修朗的臉頰:我喜歡愛著畢妠的你。
那晚,元俢朗沒有回公寓,安看著男人醉倒,嘔吐,睡著,醒來。他在她家呆了一個星期,接受了措手不及的現實。
畢妠坐在餐桌旁:我在等你。她對修朗這樣說,不提他的突然失蹤,等待,就像是知道他會回來,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