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朗就真正的計劃起旅行,計劃了十分鐘,在一家驢友網站找個了號稱不走吐血不算完的團報了名,跟團長電聊十分鐘,達成了意向,去戶外用品店打包一套裝備,回家後定了張目的地的機票,簡單收拾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給畢妠打了個電話:我要出去段兒時間——
等我!畢妠利落的掛了電話。
元修朗隻得對著手機苦笑。
二十分鐘不到,畢妠殺了過來,劈頭蓋臉的一句:去哪兒?
元修朗認真想了一下: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
什麼時候回來?
不會很久。修朗軟了聲氣,喜歡畢妠的反應:給我一個擁抱吧,祝我一路順風。
畢妠撲到他的懷裡:一路順風,早點兒回來。
好。元修朗的懷抱滿了,心也滿了,假的也好,至少這一秒,他是她最為重要的人。
元修朗穿著一套深藍的衝鋒裝備,蹬著中邦登山靴,架著不太和造型的遮半臉□□墨鏡,席地坐在鼓鼓囊囊的60L背包旁邊,匡進鏡頭就是海報,過路的人派送目光,引發煩躁。他看了看表,摸出手機打通了團長的電話:我等半小時了,請問你們在哪兒?
啊,我們也在機場啊,也一直等著呢!啊!啊!我好像看見你了,你是不是穿一身兒藍色?團長一口南方普通話,軟糯。
對。修朗看著遠處聚堆兒的一群,一個打著手機的男人朝他走過來,他站起來,衝男人笑了笑,扛起了包迎了上去:元日暮山?
男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就是我,你是修朗吧?
嗯。修朗低低的應了一聲。
他們在那邊,我們過去吧!
元修朗正式加入了“走死團”,七男五女,天南海北的,除了一位女士跟團長是朋友,剩下都是網上聚來的,純粹陌生人,大家報了下網名算是互相認識了。一個微黑的女孩兒走到他身邊:“修朗”是你的本名嗎?
修朗愣了一下:本名。
真有意思。女孩兒抻了下自個兒背上沉重的包,微笑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用本名的人。
網名拗口。元修朗簡練,壓低棒球帽,跟著大部隊。
團長帶領著隊伍出了機場,把隊員安排上了事先租好的中巴車。行進的途中,跟大家講了些注意事項、旅行路線和行程計劃,收取了各人預計好的團費:多退少補!要是真有剩的,大家同意的話,就來次隆重的散夥飯!好歹也是緣分!元日暮山憨實的說著,咧嘴一笑,一口白牙,晃人。大夥兒跟著瞎起哄,不一會兒就熱絡了,偶爾也說些自己的“驢”事兒,和旅行裡的小事故。再熟一點兒,就講起自己現實的生活,一個年代的人煩惱都是共同的,頓時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元修朗坐在最後一排,心不在焉的聽著,跟著笑,更多的時候盯著窗外,風景逐漸的荒涼,漸漸才升起了顛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