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他媽想把她整死嗎？元修朗狠踹了一腳，念生□□不出聲了，痛，生動：還是你根本就是想整死我——

你們小聲點兒，病人虛著呢，需要休息！從病房出來的小護士白了兩個男人一眼：高齡孕婦本來就得多注意著，而且這病人身體素質那麼差！唉，算了，你們拿個人進去照應著，想打架就麻煩出去，嫌不夠亂是怎麼著！

修朗默了一刻：我進去照顧她，你回家裡拿些換洗衣服——

修——念生捂著肋骨，一直疼。

畢妠的孩子沒了，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扯淡！滾！修朗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表情，進門。

畢妠睡在床上，小小的，還是紙片人兒。修朗輕輕地，輕輕地坐到她身邊，連呼吸都是輕輕地。她閉著眼睛，不曾糾結的模樣，眼淚滑過臉頰，手附在扁平的腹部：修，隻有我一個人了。

你有我，還有念生。修朗的微笑，小心翼翼的：累嗎？睡會兒好了，想吃什麼？豬骨粥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吵著我帶你去吃嗎？

畢妠揚起了嘴角，元修朗的話成了藥，止了心裡的病，與生俱來的病。外賣的粥涼了，她一直睡著，修朗仔細的看著畢妠，當初的女孩兒不見了，長大了，傲然於世的漂亮，接受幸福，接受遺憾。她愛皺眉，眉間有了不經意的紋，偶爾感歎歲月的痕跡，又堅持優雅的老去。她說她愛上念生了懶得再費力氣再愛彆的人，她說即使不能和念生恩愛如初也要和他白頭到老，她說元修朗比父母好比任何人都好，她說修朗是她的肉融了骨血的情。畢妠明白修朗，一直明白，她知道他愛她，知道，她也愛他，但終究劫於兩個層麵。多殘忍，情意不通卻付諸此生年華，多仁慈，心意相附也托襯畢生時光。修朗親了親畢妠微皺的眉，心疼也喜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