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黑了,請閉眼 這是……(2 / 2)

之後,陸時看著大家說:“死人按規定是可以留下一句遺言的,遺言可以指認凶手,可以撇清自己的身份,也可以說其他的,比如為同伴打掩護。但是他剛剛說完了遺言,所以不能再說了。接下來,間諜請閉眼,祭司請睜眼。”

於是,祭司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哢嚓”一聲輕響,厚重的大門被打開一條縫,一縷燈光透了進來。陸時皺起眉,不知道是誰。

如果是道具組也不該現在進來,如果是薑薑想給自己加戲——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然後,他看見一節觸手伸了進來。

陸時一個激靈,連忙調整好臉色,神色如常地看著祭司。

祭司乖乖坐著,像是完全沒有看見門那裡的東西,也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不曾投去半分視線。

一股寒意竄上了陸時的脊背,大門打開,一個人高的,章魚一樣的人型生物慢吞吞走了進來。

它的表皮光滑,上麵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斑點,沒有手也沒有腳,手腳都是觸須,在地上蠕動著行走。

“祭司,你要調查誰?”陸時說。

章魚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房間內發生的事,兩隻沒有眼皮的大眼珠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最後停在了陸時這個主持人的身前。

祭司伸手指了一個人,陸時搖頭,示意他不是間諜。

祭司遺憾極了。

章魚人伸出觸手戳了戳陸時的胸口,那觸須黏糊糊的,好像一直在分泌某種粘液。戳完,它和陸時眼對著眼,就這麼站在陸時的身前,跟他玩大眼瞪小眼。

“天亮了,所有人請睜眼。”陸時用抬高卻平穩的聲音說,儘管他現在除了那一對死魚眼和該死的章魚毛孔外什麼都看不見。

等了約莫十秒,他又說:“現在給你們十分鐘的自由討論時間,你們可以在儘量不暴露卡牌本身的情況下探討凶手,允許自曝身份,但是自曝身份的人可能會成為間諜的下一個目標,也可以說出虛假身份,掩護同伴或者保全自己。”

當下,林白雪便做了悲痛欲絕狀:“薑薑,你死的好慘啊嗚嗚嗚……”

趙如龍說:“終於可以說話了,憋死我了,我是信徒哈!”

桃知微笑:“我也是信徒!”

主持人連忙跟上:“加我一個!”

剛回過神的王雨懵逼,左看看,右看看,表情誇張:“不是,你們都是信徒,我呢?”

桃知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你是間諜啊!”

王雨連忙擺手:“我不是,我不是啊!”

林白雪涼涼道:“那你是祭司?”

王雨一哽:“我也不是祭司,我是信徒啊!”

“是嗎?”林白雪挑眉,“你是信徒,那我們是誰?”

我哪兒知道你們是誰啊?!

王雨很冤枉,她做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章魚人被桌前的遊戲吸引住,它好奇地走到了王雨的身前,翻開了她的牌。

牌上,是大大的“信徒”這兩個字,她真的是一個信徒。

然而,所有人都像是沒有看見這一幕,攝像機大概也沒有錄下,陸時看見的事仿佛是發生在另一個時空裡一般。

“我真是信徒……”王雨覺得自己的心態崩了。

主持人添了一把火:“不說我們就投你了哦!”

“好吧,我是祭司。”王雨放棄了,決定為了掩護同伴出一份力。

“我說你們什麼意思?我們每個人都有嫌疑啊,為什麼要一起集火王雨?”趙如龍說,“這會讓我懷疑你們中有間諜,如果王雨不是間諜的話,這一波她走了,晚上間諜再殺一個人,熬過明天的投票他就贏了。”

“有道理,要不,你先說說,怎麼撇清你的嫌疑?”主持人說。

這怎麼洗脫?不能看牌,剩下的就是言語上的交鋒。

趙如龍想了想,說:“我是信徒,如果我是間諜的話,我不可能為王雨說話,她被投出去正和我的意,我就可以活過這一輪了。”

林白雪立即反駁:“不一定啊,萬一你是想借此提前洗脫自己的嫌疑呢?間諜可是要過兩輪的!”

趙如龍說:“不說話什麼事都沒有,說話了還要被你們懷疑,我有病啊我站出來吸引火力?”

他以為林白雪還要集火他,沒想到,林白雪話鋒一轉,看向桃知:“話說,你一直不說話會讓我覺得你是心虛,坐山觀虎鬥。既然咱們中一定要有一個間諜,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桃知保持微笑:“你肯定不是祭司,祭司能查,不會這麼像瘋狗一樣胡亂攀咬。那你一定是祭司或者間諜了,大概率就是間諜,因為你想把每一個人都拉進來,根本不在乎被投出去的人無不無辜,甚至不在意這些人中有沒有祭司——因為你知道,除了你,把誰投出去你都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