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開紙巾,攥在手裡,才發現,鬱文俊離竟然這麼近。
“怎麼?”
“一個掛件而已,值得這麼哭嗎?”鬱文俊望著我,臉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紅。
“值得。”
“我可以再給你買一個。”
“可,嗚,之前的就是之前的,新的是不一樣的意思。”
“那在你心裡之前的是什麼意思?”
我臉頰微熱,避開了鬱文俊的眼神,輕聲道:“是你為了認識袁紫琪收買我的罪證。”
聞聲,鬱文俊怔了片刻,問道:“你以為我送你掛件是為了討好你?”
“對,還有發照片,嗚,發答案···”
鬱文俊蹲正了身子,不免覺得好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對他的好視而不見。
他正了正聲,盯著的我的雙眼道:“萬伊,我所做的一切,從頭到尾,都隻是為你,不是為其他任何一個人。”
“為,為我?”我望著鬱文俊,滿是訝異。
“對,隻是你。”
···
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胡主任與校醫急匆匆趕來,將一袋子藥遞到我手裡。走之前胡主任又放心不下,叨念之中還提及了之前在樹林裡也遭遇了霸淩的一雙男女,隻不過兩人很是幸運,被剛好趕來的我撞見了,反倒沒受傷。
路上,鬱文俊與我依舊是坐在車的兩旁,沒人說話。到家時鬱文俊也下了車,透過車窗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停一下,我送同學回家。”
師傅看了看時間:22:45,有些不耐煩道:“誒行行行,你快點。”
“謝謝。”
誰知還沒扶著我走幾步,鬱文俊看了看身旁的我,低了低頭,在我耳邊問到:“要不,我背你?”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鬱文俊便繞道我身前。
“什,什麼?”驚異之下,鬱文俊將我的手臂環在他的脖子上,將我背了起來。
我臉頰一陣灼熱,被突如其來的一背嚇得一動不敢動,隻好僵直著身子,不敢貼近他。
鬱文俊輕輕顛了顛,說道:“你要不靠下來?我這樣背你,有點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急。
要被人背已經很麻煩了。想到這我不禁靠了下去,“這樣啊,行吧。”我將下巴輕輕的抵在他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讓人覺得很舒服。
已是深夜,路上人影缺缺,隻有路燈與微風作伴。我在明暗更替中望著鬱文俊的側臉,忍不住伸出手,劃了劃他高挺的鼻梁。又借著之前在校醫院的勁,我變本加厲的,愈加貪婪的抱住他。
艾米麗·狄金森所說:“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而我貼在他的肩膀上,不禁想到:如果我未曾感受過他的愛意,我絕不會如現在這樣,貪戀他的溫柔。
“困嗎?”鬱文俊反過頭,溫聲問到。
我又摸了摸他的劉海,在他耳邊低聲道:“不困。你累嗎?累了就放我下來吧。”
“沒事。”
媽媽常常慶幸,家裡離門口很近,轉個彎就到了。我也曾為這份幸運自喜,但此刻我又覺得這路太短,短到沒一會我們就要分開。
到樓下時,鬱文俊很小心的將我放了下來。我望著他的雙眼,心臟跳動地很快,“謝謝。”
鬱文俊挑了挑眉道,“就隻是‘謝謝’?”
什麼叫隻是“謝謝”,還能怎麼樣?我麵露驚異,遲疑之時,鬱文俊突然湊了過來。我盯著他步步逼近,不自覺向後退。
“你···”
“彆退。”鬱文俊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道。說罷,他輕輕環上我的腰,慢慢靠近我,最後在我的臉頰上落下淺淺的一吻。分開後,他笑了笑,溫聲道:“晚安。”
還沒等我作出反應,鬱文俊便笑著擺了擺手,沿著原路回去了。
我怔在原地,心臟急速跳動。
我顫抖著抬起手,觸碰到鬱文俊吻過的皮膚,呆呆的想到:原來是想要一個“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