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穿著破洞牛仔褲和黑色皮夾克急匆匆的走過來,坐在安安的對麵。
“安安,你也知道了。”
“怎麼,朵朵,你也早就知道了嗎?她說全公司都知道了。”
“我不相信你沒看出來張煦對你越來越冷淡,而且我也提醒過你,你還為此和我生氣。”
“我媽給我起名叫安安,她說她希望我能安全、安定、安心,我的確也是這個性格,我什麼都不想改變,可是好好的感情怎麼走著走著就變了呢?我想不通。”
“人是會變的,感情也是,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能保持的。今天我陪你,我們去喝酒吧,就去你家樓下的酒吧,喝完你就抱著我哭。”
安安彆朵朵扶著走出咖啡店,坐上出租車去家裡樓下的酒吧。
勁爆的音樂,喧鬨的人群,人們都在陸離的燈光中快樂著,舞動著,好像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上心。朵朵拉著她坐下,要了兩杯酒,安安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她覺得想說的剛剛都說過了,原來人在傷心的時候是無話可說的,吵架後使勁哭,大聲喊,因為知道會和好,知道對方會來哄自己,現在,她知道不可能了。
朵朵陪著安安靜靜的喝酒,酒在嘴裡感覺是苦的,不知道是眼淚的味道,還是傷心的味道。安安酒量不大,兩杯酒下肚就變得軟綿綿的,滿腦子都是和張煦的過往,一段一段,像是褪色的老電影在腦海中放映。
安安不知道朵朵是怎麼把自己弄回家的,隻知道朵朵抱著她,說著什麼,她看朵朵嘴在動,卻聽不到她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醒來安安頭痛欲裂,身後去摟枕邊人,“煦煦,我頭疼,我想喝水。”手臂碰到的卻是瘦瘦的姑娘。
安安驚訝的睜開眼睛,忽然的記憶讓她清醒,張煦和他分手了,抬眼望去,家裡已經沒有張煦的東西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收拾的,一居室的房間裡,連張煦生活過的影子都沒有留下,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夢。夢醒時,隻有自己,而且是痛苦的自己,他現在一定很開心吧,看他春風得意的踏上保時捷就知道了。
不管接受不接受這都是現實,不管傷心不傷心都無法改變。
朵朵睜開眼睛,摸摸安安的頭,“安安,還有我呢,我去給你倒水喝。”
看著眼前照顧自己的朵朵,以前這些事都是張煦做的,水到嘴裡也是苦的,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又流了下來。
“安安你醒醒吧,那個負心的男人是不會再回來了,你這樣難受,傷害的是自己,你忘了我分手的時候是怎麼勸我的了,下一個更乖。”
安安無力的靠在床頭,是啊,人在勸彆人的時候都是巴巴地的,一套一套的,輪到自己了就不行了。人啊,能勸彆人,卻勸不了自己。
“安安,你的傷心和痛苦我都懂,但是,總會熬過來的。你這樣傷害自己也不是辦法。”
安安什麼也不想說,朵朵摸摸的抱住安安,就這樣待了一天一夜。
安安被電話鈴聲吵醒,一看是公司的號碼,就調整了情緒接起來。
“公司人事處,安安,根據公司規定,你無故曠工一天,請你來公司辦理一下離職,公司已經把你這個月的工資結好了。”
“我有事忘了請假,可是,根據公司的規定,曠工一天不至於離職啊。”
“你可以在回公司取東西的時候順便問一下總裁,另外,單位來了以為新同事,張煦,他已經接替了你的位置,你馬上到單位來交接一下。”
安安隻覺得眼前一黑,失戀後,她引以為傲的工作也丟了。該來的還是來了,工作的事,主動權並不在自己手裡,之前的考慮真是多慮了。總裁怎麼可能搶走張煦後,還給她留一個工作崗位,換做自己也會這麼做的。
張煦霸占了自己的工作,不過這樣也好,自己還在那個公司上班,難道看著他們兩個秀恩愛嗎?
命運這是在和她開什麼玩笑,她的名字叫安安,從小到大一直相安無事,怎麼突然就不“安”了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懲罰我?
“安安,老娘替你去收拾東西,這種破公司我們還不待了呢,我倒要看看這對狗男女還想怎樣。”朵朵迅速的洗漱完畢,走到床前,“你在家等我,我去好好罵罵這對狗男女。”說著氣衝衝的走出了門。
幸好,還有朵朵這個閨蜜,讓她不至於在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一個人扛,還有人疼愛自己,為自己出去,謝謝你,我的朵朵,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