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到死寂,針落可聞。大海無邊無際,讓人認不清方向。
在水麵正中央,立著一座麵積不大的島嶼,島上芳草萋萋落英繽紛。再靠近,一棵參天古木拔地而起。它的葉片青翠欲滴、叢叢疊疊;樹上唯一一顆果實晶瑩剔透、光亮通明。
這顆白色的果實碩大,枝椏以一種不可想象的牽引力提著果子。
果子內部,一位鵝黃色衣裙的精致少女抱胸蜷縮沉睡著,烏發在汁水的浮力作用下,隨意向四周飄散。
桑爾昂頭,眉眼彎彎,歡喜的對著呆在果子裡的姐姐說:“桑白,今日我打敗了時間神施法捏出的紙人哦。我還學了畫符,就是那種把自己的靈力封存在媒介裡,必要時可以釋放出來。”她朝上蹦了蹦,伸出手臂極力想碰到天地果。蹦躂半天卻連葉子也夠不著,在無量海又不能使用靈力,桑爾終是撅撅嘴不甘心的放棄。
她低頭,有些小難過,“我還以為最近長高了,能夠到點了呢。”
係統:“宿主你還是不要寄希望於身高了吧,好好修煉法術就可以抵抗無量海對你的境界壓製了。況且你這稚嫩的外表,海拔能高到哪去?”
桑爾內心白眼翻起:“你可真是無時無刻不督促我學習。”
係統冷哼:“彼此彼此,你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摸魚。”
兩人不歡而散。
桑爾不再理會係統的陰陽怪氣,直接一個禁言開啟,“剛剛還沒說完呢,時間神教了我兩道符,可惜就畫出了暴雷符還是勉勉強強那種。”頓了頓,摸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自己的失敗,“然後......然後還有那道驅邪符......我沒畫出來。”隨即怕桑白不高興般立馬堅定態度:"桑白,我會努力的,我會變的強大保護好你,然後帶你走出天地果去外麵世界玩的。"
又同桑白分享了些學堂裡的趣事,此時遠方夕陽已落於海麵,端端正正的躺在柔滑連綿的海水裡。桑爾拍拍衣衫上的塵埃,朝桑白揮手道彆。她背過身掐訣準備召喚法陣,一道若隱若現的白線穿過果皮晃晃悠悠尋向桑爾右手漂浮出來的紅線,就在兩道線即將合二為一時,陣法啟動,紫衣消失。
小島無風起浪,模模糊糊間,層層疊疊綠葉掩映下的白果裡,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好似撫摸了一下飄出去的白線。白線委委屈屈飛回,恢複成最初環繞在桑白左手腕上的線圈狀。
小浪又一次拍打在岸邊泥土上,似有人在輕輕歎息。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第100年的時候,係統眼淚汪汪,它終於看到宿主術法大成了。
雖然理論知識桑爾學的還是馬馬虎虎......但是這次它也不敢叨叨什麼了,最起碼本職工作必須的能力具備了,而且它的宿主還把五行元素及其衍生元素使用修煉到了不錯的境界。
它不明白宿主無比上心藥理、術法、符篆、打鬥等那些不太嫻靜的東西,把它略略誇讚的天文地理、詩詞歌賦知識視為不是必不可少的存在而敷衍式學習,這讓係統有些不爽。因為略略喜歡,老催宿主上心,然後......係統它很恥辱的被逼著學習了......
它猜測桑爾就是怕死,但是它不敢在她麵前說。
今年宿主學習初成,連帶著它也解放了。知識浩如煙海,它有些學的頭暈眼花。
按照時間神和風神的計劃,他們會在三日後的七夕節為桑爾加冕,那天是她的生辰最適合慶祝她成為一個正式的初級神明。
對此桑爾無異議,好不容易得來三天休息時間,她先見過封印在眾神誕生之地的桑白告訴了她大後天的事宜,然後就待在自己的小竹屋抱著眾生冊死磕了三天。
七夕節*神域
水紅色及地網絛子長裙,裙擺金線處繡了些許細密的桃花花瓣。最外層短袍為朱紅色棉線編織成的上裝,赤金小風鈴與紅線交相輝映,縷縷紅線則在走動下翩躚飄揚。
白色寬迤的袖邊勾出花邊,胸前繡出幾朵綻放的桃花。俏皮可愛,生機勃勃。內罩深綠與淺綠兩層中衣。
一雙櫻色桃花繡花鞋穿在桑爾小巧的腳腳上,她如雪的雲鬢戴著鏤空鑲紅寶石銀杏葉樣流蘇海浪朝日金冠,發側插著粉色蝶貝雕刻成的桃花,桃花下綴著金色銀杏葉與紅線交替編織成的紅絡子,以及綠色棉線編成的絛子。兩廂隨著步子前後擺動。
玲瓏的娃娃臉此刻略施粉黛,漂亮的桃花眼眸,閃爍著星星才擁有的光芒。
烈日當空,微風四起。
紅白相間的裙角不斷騰飛,桑爾嚴肅的臉上還是泄露出幾絲喜悅。她踏著空中突現又隨風紛飛的桃花花瓣,一步一步堅定的踩在通往祭台的青石階上,於法袍加身的時間神麵前單膝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