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爾是不知道這隻貓在想什麼,否則非得刺它一句:公的三花貓是罕見,但是它們一般都是"三倍體西瓜"。
降落在寺內的遊廊上,係統馬上就跳離了桑爾的懷抱。
月光照耀下,整個寺廟不似正常夜晚該有的萬籟俱寂。
外殿人聲鼎沸,內殿鴉雀無聲。詭異的反差讓桑爾原本平靜的心提了上來。
一邊踮腳行走,鬼鬼祟祟的查探沿途中開啟的門扉,一邊順手掐了個隱身決。
待到一人一貓探查完了附近的廂房,俱無人煙。
穿過月牙洞門,鋪天蓋地的祈求聲震的桑爾頭暈目眩。
扶額緩了緩,這才抬眼瞧這聖大的狂歡。
成千上百,各色衣飾的男男女女神態虔誠的跪坐在一棵高聳挺直的青翠銀杏樹下,口中念念有詞。
桑爾在原地站了一盞茶時間,決定繞過人群前往正殿,結果在抬腳的那一刹那,距離她好幾米遠的夏木瞬間鎏金,人們盯著金燦燦的葉子眼神一刻也不願意挪,累的眼圈發紅。
一炷香時間過去,原本老老實實長在樹枝上的扇葉,突然像得道什麼號召一般,紛紛揚揚飄落而下。
一時間外院人群頭上都灑落了金蝶。那黃葉子沾人便變化成銅錢模樣,引得民眾競相爭奪。癲狂臉,怒號聲,滿手鮮血尋覓著地上有無遺落錢幣的手掌,人間煉獄毫不為過。
“這是怎麼回事?”桑爾震驚。“這葉子怎麼變得了真銅錢?!”
係統沒辦法回答,它也不知道。
隨手拉住了一位看上去沒有威脅力的勝利者,把人拖到一隅,施上真言咒,那雙手還捧著五枚錢幣笑容還沒收回的農夫木木的站定。
“你們搶著銅錢做什麼?這樹葉為什麼會變成硬幣?”桑爾直衝衝問出心中所惑。
被施咒的農夫沒有任何自主意識,一張嘴一開一合的回答道:“天神賜財,神樹是天神的代理人,搶到的銅錢是信徒獲得財運的信物。”
這句話沒頭沒腦的,桑爾姑且當它是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可下一個問題眼瞧著農夫是回答不上來了。畢竟他小臉都憋紅了。
也不難為他了,桑爾解了咒把人打暈安置在牆邊靠著,然後她提起裙擺就朝聲音更大的正殿走去。
朱紅色門扉大開,長長的祈福帶從橫梁上垂落而下,數量多不勝數,讓人眼花繚亂。
地麵上烏壓壓跪倒一大片,她們眼睛緊閉雙手合十,口中不斷地喃喃輕語:“求菩薩保佑我懷上男胎。”
桑爾蹙眉,這寺廟也太過怪異,是佛寺,正殿供奉的卻不是佛祖,空曠雄偉的寶殿隻尊奉著一座送子觀音娘娘。
對此她也不好插手,因為——沒有一絲妖魔的氣息。
抬腳輕輕跨過門檻,背身而離,視線餘光中菩薩麵容慈悲、座下金童玉女和善活潑。
一切似乎很正常,卻又哪哪都不對勁。
係統提議他倆找個地方躲起來,悄悄的觀察一夜,如若到明日白天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他們就離開。
桑爾覺得可以。一人一貓晃晃悠悠在遊廊上尋了半天,機緣巧合下推開了賜平安符的那個寶殿的門。
然而下一秒桑爾就緊張的汗毛都戰栗起來,更彆說係統的貓毛。
他們實在是離小殿中直著腰給人們發符的僧人太近了,尤其房間內算比較安靜,哪怕桑爾以為無人隻推了一小點縫,老舊未曾修繕過的木門早已在眾人沒注意門開的情況下先聞到嘎吱聲了。
桑爾:想死,真的。
太過社死,腎上腺素衝到最高值後,桑爾反而開始破罐子破摔。她咬咬牙,迅速掐了個起風決,一陣平地而起的強風乾脆把木門全部刮開。
係統:......這騷操作我服。
桑爾驕傲的努努嘴:反正我們隱身了,他們看不見。
一人一貓肆無忌憚的走向殿中還在散符的老僧人,途中桑爾同前來關上被大風吹開門的小和尚擦肩而過。
皆無知無覺。
最起碼觀察兩個僧人散了半個時辰的符,桑爾終究是耐不住了。寺中的僧人倒是所求皆予,她可是看不慣那些麵向一瞧就不是好人的鼠輩。